還存了幾分顏色,也沒到為了求一子嗣形同陌路。
&esp;&esp;那麼崇光呢。
&esp;&esp;夫侍成年,妻君親臨並無不可,更能表對男子重視之意。向來正夫成年,都是要妻家重賀的。若尚未完婚,便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男子長輩道賀;若已成婚,妻君本人出席便是一種對正夫的維護。
&esp;&esp;以崇光內命夫的身份,本不如皇后冠禮那般隆重,但皇帝才偏寵了阿斯蘭月餘,於公於私都須將水端平了。
&esp;&esp;自然需親臨。
&esp;&esp;皇帝坐了上首,左手便是趙殷,跟著排的一邊是梁國公府男眷,另一邊便是謝太妃並王琅,跟著就是她自己幾個侍君。王琅雖深恨人提從前事,到底是皇帝叫長安去傳旨,他也無處推拒,也只得吉服而來。
&esp;&esp;偏生只穿按察使的五品吉服。
&esp;&esp;“許久不見謝父君,父君可還安泰?”皇帝才同趙殷聊了幾句,就著禮節,又回頭來與謝太妃寒暄。
&esp;&esp;“勞陛下記掛,臣侍一切都好。”謝長風不敢惹了她不快,不過走幾句章程罷了,閉門了一年,人也清瘦不少,看著已然是個風燭殘年的老人了。
&esp;&esp;只是身側王琅很不安生,見著他同皇帝寒暄,眼睛便沒挪開過。快不惑的人了,還是這麼淺薄,也難怪皇帝不喜歡他。
&esp;&esp;“父君年歲長了,便得少操些心,多溫養著身子。”皇帝笑眯眯地,“過兩年和春及冠朕還想著請了父君為正賓呢。”
&esp;&esp;她這下明裡暗裡都瞧不出什麼多餘的意思,倒叫謝長風凜了凜心神,摸不透皇帝想說什麼。這個女娘,雖肖似先帝,到底眉眼裡還留著幾分生父的影子,笑時眼睛微眯,便與張桐光是一般模樣,看得人心煩。
&esp;&esp;“得陛下福佑,臣侍盡力。”到底不是她親父,又站了惠王一邊,謝太妃也不敢多說什麼。多說多錯,只些微挪了挪身子,將身位讓給了王琅。
&esp;&esp;這蹄子,早按不住了。皇帝也見謝太妃有意讓了地方給王琅,只挑著眉看了這曾經養父一眼,扶了他坐下,笑道,“父君看著精神頭不太好了,朕叫和春多去陪陪父君。有個說話的人,想來父君心情也好些。那太醫院給父君開的調理方子,父君也得照著溫養才是。”
&esp;&esp;轉來轉去,不過是繞著彎子說他別把手伸太長罷了。謝太妃一下只覺沒趣,汲汲營營一生換來也不過是如此結局。皇帝只將他當作一個展示仁孝慈愛的活擺件兒,有需得長輩的場面就拉來湊個數,還不忘時時提點人別失了鰥夫的本分。
&esp;&esp;“是,陛下關愛,臣侍謝過了。”
&esp;&esp;皇帝見他上道,這才離了後頭席位,招了王琅往避人的地方去,笑起來,“早知你這蹄子捺不住了。不過叫你扮一回長輩,好歹撐過了場面去。”她環顧四周,見著確無人跟來,才戳了戳王琅胸前那塊白鷳補子。喲,還是近來時興的印金填彩補子。這細密厚實的一塊本不適宜綴在吉服上,只是顏色豔麗鮮亮,受人追捧罷了。許多年輕官生為了美觀,連春日裡也要穿了厚緞外袍,自然便能綴住了補子,還能襯出補子的華貴。
&esp;&esp;王琅向來是會打扮自個兒的。皇帝好笑,“王青瑚,你鰥夫一個,作鮮亮打扮也不怕人背後參你。”
&esp;&esp;“還不是為了給陛下看。”王琅故意嗔了一句。他一雙桃花眼耐老,便那幾條細紋笑起來都是風情,“您後宮裡年輕貌美的郎君多著,不缺臣一個,自然只笑臣老來做怪。那新納的順少君,一副妖孽面相,臣哪及得上。”
&esp;&esp;“他那烈馬性子,也及不上咱們王側君體貼啊。”皇帝順著他話往下說,“只不過你回京幾個月也不遞摺子,我怎麼叫你進宮呢。”
&esp;&esp;“側君”二字落在耳中,激得王琅下意識一凜,旋即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態來,“陛下哪是想著臣,分明是又有見不得光的活要臣去幹,才藉著寵侍冠禮名頭將臣喊來充數呢。”但凡她每每好聲好氣,必是這活愈加艱險,不去幾層皮辦不成的。
&esp;&esp;他王琅哪是按察使,分明是當朝錦衣衛,領了個按察使的銜兒罷了。
&esp;&esp;“不叫你來,如何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