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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禮

&esp;&esp;趙殷卻打趣起來,“他如今在外頭,便臣這個父親也須喚一聲公子,誰呼為表字的。”

&esp;&esp;“你可別忘了朕。”皇帝也隨著他笑,“總得替朕想個順口的吧。”

&esp;&esp;這位梁國公才看往臺子上去,笑,“臣不擅這文墨功夫,陛下只聽著,不喜歡下旨改了就是。”

&esp;&esp;那上頭正迎了正賓來,預備加冠元服。

&esp;&esp;禮部尚書江蘺去年底才為他持節冊封了,這下又要為他定冠禮,面聖時候便免不了同皇帝寒暄幾句:“陛下愛重公子,才仔細選著人來。其實按著宗法,燕王殿下是最合適為贊者的。”

&esp;&esp;這倒是。贊者總選受禮之人兄長,他嫁入皇家,本該輪著君後為贊。本朝君後已薨了,燕王這皇室男嗣,又沒出籍的自然是其二人選。只可惜燕王前些日子才出了京,眼瞧著是不成了,得換個人來。

&esp;&esp;“這有何難,梁國公府男嗣多著……”皇帝一下頓了片刻才接著道,“贊者用梁國公世子就是了,也是煜世君長兄。正賓麼……”她翻起江蘺呈上來的名單,來回看了許久,“其實他父親就很合適,只是這般未免太輕率些。”

&esp;&esp;這名單上竟沒幾個名字,叫人犯難。

&esp;&esp;男子及冠,自然需男子為正賓,可惜到崇光這正二品的內命夫上,要為正賓怎麼也須德高望重的六部尚書三省宰相三師三公之類,可選之人反不多了。

&esp;&esp;她一時好笑,隨口同江蘺玩笑起來,“當年朕及笄時候,朝中四相、朕的三師皆為男子,選個正賓費了禮部好大一番功夫。最後改了儀程,才選出王尚書綰髮,煜世君的祖父為朕加冠,連贊者李中書也是男子。如今換了個男子來承禮,這些位子上又全是女子,還是選不出一個加冠的正賓。”

&esp;&esp;其實若皇后還在,論贊者論正賓都合適的。皇帝搖搖頭,拋了這不切實際想法不談,只看著那名單上寥寥幾個姓名,道,“沉僕射、謝太妃、張尚書、馮大學士……真是,太少了些。”皇帝一下停住了,一臉的微妙,“怎麼連王青瑚的名字都有?”

&esp;&esp;王琅算哪門子的德高望重!

&esp;&esp;“王按察是先帝的公子,雖年紀輕些,輩分卻足。”江蘺穩穩而笑,“雖不如謝太妃,卻也可行。再說春來按察使們陸續回京述職,王按察這幾日也正在京中。”

&esp;&esp;前頭那句話要叫王琅本人聽見,大約過不兩天就要變著法兒彈劾江蘺了——他生平最恨人提那先帝侍君的身份,卻又礙著身份不能駁斥更不能露出不滿,總是背後暗暗給那不長眼睛的使絆子。

&esp;&esp;見皇帝沒答話,江蘺又提了個人選來:“崔側君也勉強可以,只是遠在安平,怕趕不回來。”

&esp;&esp;“側君就不必了。”皇帝隨口便拒絕了這個名字,對著名單看了好半天才道,“沉僕射吧,到時沉少君及冠再來一遭,還能請了梁國公充正賓。”

&esp;&esp;江蘺聽了不禁莞爾,“陛下也玩起帽子戲法了。”

&esp;&esp;“好你江赤玉,連朕的玩笑都開上了,朕看你是等不及要乞骸骨的。”皇帝佯怒,自拿硃筆勾了沉晨名字便作勢要打,“就這般吧,煜世君冠禮大可行得體面些。梁國公府世代忠良,不能虧待了趙豐實的么兒。”

&esp;&esp;江蘺笑著看這位君主。朝臣都說她叫一個蠻子亂了心神,一時翻起昭熙皇后的舊賬來,連帶昭惠皇后那一半的胡人血都想起來了。如今瞧著,倒還是這位趙家的五公子得寵些。

&esp;&esp;帝心難測,卻是自小處透出些意思來。

&esp;&esp;“臣遵旨。”江蘺有意抬高了些手,露出幾分做戲的情態,“公子冠禮如先帝朝謝太妃舊例行儀,只是中宮空置,陛下可要親臨?”

&esp;&esp;冠禮之重還在冊封之上。

&esp;&esp;“謝太妃時先帝可親臨了?”

&esp;&esp;“回陛下,彼時孝敬皇后仍在,一應賓客佈置依著內檔皆為皇后安排,先帝並未親臨。”

&esp;&esp;哦,那還是帝后感情尚好之時。皇帝略算了算時間,彼時親父二十八九年紀,大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