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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時節

時幾個宮人去請了太醫,主子們便聚到了和春閣中用些茶點。

&esp;&esp;希形論著位分是最大,自然坐了皇帝對面,和春為著才叫咬了手,皇帝便叫他坐來下首,去看那被咬處:倒還好,貓兒雖牙尖嘴利,到底個頭小,這一下子不過扎進虎口裡去,出了些血,趕緊著拿酒洗了傷處上了藥再等太醫來請個平安脈便是。

&esp;&esp;“瞧你,一隻貓兒也值得你花這般代價。”

&esp;&esp;“陛下可別說謝哥哥了,哥哥這下怕是想借著傷手向您討賞呢!”希形笑道,“方才還說著想叫將作監打個新的首飾盒子來的。”他正說著,被和春剜了一眼。

&esp;&esp;“你這麼說陛下定不給了嘛……”

&esp;&esp;“你真是……”皇帝哭笑不得,“招貓逗狗說的就是你了,閒得慌了是麼。”

&esp;&esp;“是啊……在宮裡能玩的來來去去就是那些,陛下又不讓玩牌,臣侍都快閒出病了!”

&esp;&esp;“朕沒說不讓你玩啊。”皇帝眨眨眼,“不過是你鬧得太大了,你只叫上你的牌友,私底下關起門在宮裡玩玩就是了,宮宴上划拳行酒令……只怕傳到前朝又是一堆彈劾摺子,到時候朕怎麼處理?”

&esp;&esp;她實在好笑,這孩子連謝太妃半分氣性都無,也難怪太妃天天耳提面命他來爭寵。他倒好,陪侍了一回就當作已經完成了使命,致仕在宮裡了似的,過起了謝太妃似的養花遛鳥的生活。若非先頭她在這擾了一下,怕那貓兒都得被他收了在閣中養著。

&esp;&esp;真不知是哪來的紈絝子弟。

&esp;&esp;“真的?正好四個人臣侍叫人拿了馬吊牌來?”

&esp;&esp;“……陛下恕臣侍失陪。”

&esp;&esp;“臣侍怕今日也不能作陪了。”

&esp;&esp;皇帝便看了和春一眼,“你自己牌技差賭癮大,將牌友都嚇跑了。”

&esp;&esp;誰知和春還不服氣呢,鼓著臉道,“分明是陛下太會了,臣侍等三個人都贏不過您一個!您換個人來,希形和陸哥哥肯定不會下桌了!”

&esp;&esp;好嘛,還成皇帝的錯了,怪她牌技好是吧。

&esp;&esp;希形在一邊忍笑忍得辛苦,兩頰鼓起,嘴角上提,卻還是忍住了,正色對皇帝回話:“這都是和春一人的想法,臣侍等不敢編排陛下,請陛下明察。”

&esp;&esp;這是先死道友不死貧道啊。皇帝故意不做聲,又去看謙少使,只見他先離了椅子站起來,躬身行禮算做請罪了,才去扶和春,道,“是謝長使失言,只求陛下別再罰他俸祿了,打二十板子吧。”

&esp;&esp;這一位更心黑了。

&esp;&esp;“哎?陛下,陛下,陛下臣侍錯了,臣侍說錯話,臣侍不該讓您換人!”好啊,和春是對罰俸之事心有餘悸了,聽見這兩個字就條件反射地跪,“您別再罰俸了……求您,讓教引公公來打臣侍板子也行……!”

&esp;&esp;皇帝看了這一齣戲已然是笑得前仰後合,將和春拉了起來,又叫毓銘坐了,才去刮和春的鼻尖,“真送了你去宮正司打板子,只怕謝太妃要拖著來找朕求情了。你呀……大錯輪不著,小錯算得上件件有你,你這麼閒,不如多去謝太妃處陪著呢,他年紀大了,你陪著說說話也是好的。”

&esp;&esp;“臣侍不想去。”和春這下回答乾脆利落,半點兒沒有先前撒嬌撒痴似的無賴。

&esp;&esp;“怎麼了?謝太妃打罵你了?”

&esp;&esp;“不是……”和春一下直起身子來,語速極快,“哎呀謝太妃天天要臣侍爭寵呢!”他那江寧地區的綿軟口音連珠炮似的吐出來,險些兒教皇帝沒聽懂,緩了好些時候才明白過來,一下與閣中其他兩人都笑出了聲音。

&esp;&esp;“你不想要寵愛?”皇帝慣來在這種事上不甚走心,便順著話頭往底下溜,“也不是什麼大事,朕叫人撤了你綠頭牌就是了,喏,你現在就能同毓銘換個位子。”她著意推了推和春,沒想到對方卻是不情不願地道,“臣侍哪不想要陛下寵著了嘛……可、可也不能像太妃說的日日去您面前邀寵啊!您喜歡趙家哥哥,臣侍也攔不住啊!”

&esp;&esp;這性子,也沒學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