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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人之福

,便留他伺候筆墨。小祖宗,下午本來就說好了陪你,這會子推了自然也沒要別人的。”

&esp;&esp;“真的?”崇光豎起耳朵。

&esp;&esp;“朕騙你做什麼。”女帝無奈得很,“你自己數數,五月以來還不是陪你最多,見崔簡才幾回呢,沒得吃些子飛醋,難不成你還非得踩到崔簡頭上去?”

&esp;&esp;“可他是崔家人啊……二哥就是……”崇光想起來女帝不愛聽他提舊事,便又住了嘴。

&esp;&esp;“崔家都沒了,當年的案子也和他一個深宮侍君沒關係。朕知道你為了竟寧恨他,朕也念著竟寧呢,但終究不是他的錯。你也別逼他太過了,退一步說,就你這心眼,哪比得過崔簡呢。”女帝拉了少年人到懷裡,“他稍微挑撥一下你就動了真格,你要真做出什麼他可是一點都不沾的。你這沉不住氣的毛病怎麼和竟寧一模一樣,你父親也不是這樣性子。”

&esp;&esp;“臣侍知道啦……”少年人顯然還有些不能釋懷,腦袋在皇帝胸前拱來拱去,“臣侍不去理會他就是。”

&esp;&esp;崔簡提了個湯婆子,在門外候了好一陣兒,聽見裡頭話音漸稀了才推門進去,笑道,“臣侍自作主張,將冰果子拿進來了,煜少君也可以用些。”一邊說著一邊將湯婆子塞到女帝肚子上,輕輕揉起來,“陛下腹痛,可不能吃生冷了。”

&esp;&esp;側君一雙鳳眼偏偏在看女帝的時候溫柔得緊,平白多了好些嫵媚之意,看得崇光一心的不忿,只道這狐媚子,一味地勾了聖心去。

&esp;&esp;女帝看得好笑,道,“純如,你怎生比長寧還話多,朕的摺子還沒批完呢,哪有功夫想那生冷吃食。喏,小祖宗,你要不要去吃些?也好降降火。”

&esp;&esp;“陛下要趕了臣侍去,臣侍去就是了。”崇光撇撇嘴,從女帝懷裡起來,叫人另支了小几放果盤,一眼都不看崔簡。女帝無奈,給崔簡遞了個眼色,他才收了笑意坐回去侍候文墨,安安靜靜將女帝批過的摺子碼齊了,又將那沒看過的摺子拿起來。他不敢看摺子裡的內容,只能依著日數標題歸類。

&esp;&esp;他心知女帝袒護崇光,也不好多說什麼話,只能把事情做好。

&esp;&esp;崇光掰著葡萄,吃得有氣一般一口一個。

&esp;&esp;到底齊人之福難以消受。女帝懶怠再端水,一面回去看摺子。李明珠監管江寧道的田畝重測,提出按畝按收計賦,廢止人丁稅;另外地方小吏也多有貪吃油水之嫌,青苗法、代徭役之類暗箱操作頗多,還需要以考成法規範行為。

&esp;&esp;其實他比老師許留仙更激進些,許是幼時家貧的緣故。

&esp;&esp;不過都是好提議,慢慢地讓他施行就是。女帝翻到後頭,才發現他還另寫了一段請安的疏言:五月暑熱,陛下避至別宮,暫止常朝。京中新近客商推販一味涼茶,去熱清火甚佳,陛下可試飲之,消些溽暑。

&esp;&esp;他難得寫些日常瑣事,看著倒有趣。女帝不由笑出來,拿硃筆挨段批了,又留言“未知茶名為何,可遣人買來一試,雖遠在京郊,一日間也可往返數次”。她批罷,偷覷了崔簡,看樣子他恪守後宮不幹政的規矩,一眼也不敢多看,這才略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