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使!”
陳實見梁澤出來,連忙行禮。
“怎麼回事?”梁澤皺眉道。
其實他大概已經猜出了怎麼回事。
這個少年應該就是陳實之前說的那個少年了。
“指揮使,他聽說不收他,就跑這跪著,說不收他他就詭死在這。”陳實說道。
少年好像也知道梁澤是做主之人,不停的磕著頭說道:“求求將軍收下我,我力氣很大的,能夠殺遼國崽子!”
梁澤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眼少年,陳實之前說他十二歲,但是梁澤看他個子和後世九、十歲的孩童差不多,身材十分消瘦,如今天氣比較冷,還穿著一身粗布衣,身上打滿了補丁,面板黝黑,頭髮粗糙。
眼睛紅腫,帶著濃濃的恨意,說話聲音有些嘶啞。
這明明還是個孩子,讓他怎麼收。
“我是軍人,沒能保護好百姓,讓一個村子數百百姓死於非命,我心裡很是愧疚。你想報仇我也能理解,但是你太小了,剛剛陳實也說了,過些年等你身子長開,自然可以參軍。”梁澤說道。
少年聞言只是不停的磕著頭,嘴裡說著求求你收下我,我要報仇。
梁澤還想說話,少年卻突然停止了動作,往一旁倒了下去。
“小草!”
陳實驚呼一聲,上前扶起少年檢查了起來。
“怎麼樣?”梁澤問道。
“回公子,他暈過去了。”陳實說道。
梁澤也沒心思糾正他的稱呼,說道:“應該是傷心過度,加上沒有休息好,你先把他抱去我營帳,讓他好好睡一覺。”
陳實聞言連忙抱起少年,送進了營帳。
梁澤則是進了營帳繼續吃飯。
“公子…”
“別說了。”
梁澤沒等陳實開口,就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看他可憐,但是你看看他那瘦弱的樣子,看著最多十歲,怎麼從軍?”
陳實聞言低下了頭,他也知道少年現在不適合參軍,但是看少年可憐,難免起了惻隱之心。
“他叫小草?”梁澤問道。
“嗯。”陳實點了點頭。
“小草隨處可見,無論怎麼踐踏,都能茁壯生長,希望他如他的名字般好好長大吧。”梁澤嘆了一口氣。
吃好早飯,小草還沒醒,梁澤讓陳實留下照看,陳實卻不願意。
只能留下一個親兵照看著。
梁澤換上盔甲,吩咐陳實去把董漢叫來,便命人擂鼓聚軍。
軍營校場,士卒們在都尉帶領下全副武裝,佇列整齊站定。
梁澤站在高臺上,看著底下的五百人,大聲道:“兄弟們,你們的都尉應該都告訴過你們,我們這一營兵馬來全縣的目的。昨日禹州的糧草已經運到了全縣,今日我們要隨行護送到柳縣去。不怕告訴你們,全縣附近已經出現了遼國騎兵,粗略估計有數百人。今日運糧時,他們很可能會來劫糧,你們怕不怕?”
士卒們並不知道這個訊息,現在聽聞遼國騎兵已經出現在全縣附近,還有幾百人,全都臉色聚變,眼中露出害怕之色,議論紛紛。
他們雖然是禁軍,但是大宋常備兵馬都是禁軍,開國至今,和遼國的戰爭中都是輸多勝少,以至於談遼色變。
先帝時期,聽聞遼過大軍南下,朝野震動,許多人提議南遷,就連當時的官家都有這個意思。
還是寇大相公力排眾議,促使先帝御駕親征,穩定軍心,這才打敗了遼國。
耐不住當時皇帝和大臣許多都懼怕遼國,明明打贏了,卻在遼國透露有意議和的時候,便急切的與之議和。
寇大相公雖然極力反對,奈何先帝畏敵如虎,只想媾和,而朝中大臣們也都懼怕遼國,紛紛表示支援合議。
甚至言寇大相公擁兵自重,無奈之下只得答應。
明明打了勝仗,是佔據優勢的一方,且是遼國主動提出議和,最後反倒是大宋每年向遼國納貢,當然了為了好聽,當時說兩國為兄弟國,那叫贈送。
簡直是又當又立!
坦白說,每年給遼國的其實不多,大宋這邊每年防備遼國,加上遼國經常犯邊,損失的都不止這點。
說起來,大宋還是賺了。
但是國與國之間,又不是做買賣,很多東西都不能光看錢財得失。
那次議和,讓有志之士大失所望,這些可是再多錢都買不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