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禮，不知道為何生活天翻地覆。

&esp;&esp;她和母親被綁上手腕，秋末時節被騎著馬的帶刀人一起拖著走。

&esp;&esp;不知道走了多久，走到她覺得腳底板已經止不住地發疼，阿孃時不時回頭看著她，提醒她不要哭鬧。

&esp;&esp;換做平時，她會忍不住，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水苓察覺到他們家和以前不一樣了。

&esp;&esp;她不能哭，不然會給阿孃添麻煩。

&esp;&esp;直到晚上休息的時候，阿孃捏著她的腳腕想去看看她的腳底，才發現水苓腳底的血泡子早就破了不少，黏黏乎乎的血水粘在草鞋底子上，破皮的地方不知道被磨了多久，已經不能看。

&esp;&esp;她哪怕是武將的女兒，但也是嬌生慣養的小姑娘，竟一聲沒吭跟著走到天黑。

&esp;&esp;阿孃抱著她哭，和她說對不起苓兒，害她吃苦。

&esp;&esp;水苓猜到了些什麼，父親不會回來了，不然阿孃不會哭。

&esp;&esp;她抱著阿孃的脖頸：“孃親別哭，我不怕疼，等到了就不用走了，我會好好聽話。”

&esp;&esp;等她說完這句，李夫人抱著她哭得更厲害，埋在她小小的肩窩裡咬牙低泣。

&esp;&esp;水苓沒再說話，眼眶發酸，仰頭看著天，使勁眨眨眼才低頭抱著李夫人順著她的背。

&esp;&esp;她們走了很遠很遠，水苓累了可以休息，李夫人還得給那些兵頭子做飯。

&esp;&esp;一旦做得不好，不合他們胃口就會惹來一陣謾罵和抽鞭子。

&esp;&esp;水苓的腳每走一步都生疼，卻還衝上去抱著李夫人，對那揮著鞭子的兵頭子直起腰喊道：“不准你打我阿孃！”

&esp;&esp;李夫人連忙捂住她的嘴把她抱在懷裡給他們磕頭：“小孩子不懂事，軍爺別和她一般計較。”

&esp;&esp;水苓看著母親對著欺負她的人磕頭，這才委屈地掉下眼淚來，握緊拳頭不再說話。

&esp;&esp;她們那天沒能吃飯，水苓雖然餓，但也還算能忍。晚上她悄悄問阿孃：“孃親，你疼不疼？”

&esp;&esp;李夫人把她抱在懷裡：“阿孃不疼，等我們到了就好了。”

&esp;&esp;她們要去的地方很冷，水苓才走到那沒多久，就開始發抖。

&esp;&esp;男人們去做苦力，女人們去做飯和幹雜活，有的被充當了軍妓。水苓太小，得以一直跟在李夫人的屁股後面幹雜活。

&esp;&esp;她一直很乖，因為孃親看上去很累，所以她什麼都不抱怨，腳崴了也連瘸帶拐地跑著走，生怕什麼事幹晚了會惹來鞭打和謾罵。

&esp;&esp;直到有一天，阿孃因為手腕受了傷，不小心在飯菜中多灑了一些鹽，被一個老匹夫抽了十幾鞭，水苓也被怒火波及，身上捱了幾下。

&esp;&esp;晚上，她躲在阿孃的懷裡哭，聲音很小：“孃親，阿爹真的不會再來接我們了嗎？”

&esp;&esp;李夫人把她抱緊，忍不住低泣：“孩子對不起，苓兒……我的寶貝……苦了你了……”

&esp;&esp;她在阿孃懷中搖了搖頭：“沒事的，孃親別哭，我不怕疼。”

&esp;&esp;後來天氣越來越冷，水苓經常吃完沒多久就開始餓，李夫人經常偷偷給她藏一些吃的，水苓每次拿到都揣在懷裡和阿孃一起晚上吃。

&esp;&esp;直到她忍著不吃偷藏這件事被發現，那個兵痞子問她哪裡來的一半餅，她說是自己偷的。

&esp;&esp;那兵痞沒抽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拉著她要走，李夫人匆忙趕過來把她護在身後：“軍爺莫怪，小孩子腦子不太好，我這就回去教訓她。”

&esp;&esp;“哎哎，不用，半個餅而已，我沒想打她。”

&esp;&esp;水苓以為遇上了好人，沒想到李夫人更著急了，她練練彎腰道歉：“軍爺，看在她還是個孩子的份上，您饒了她吧，她才十一歲，求您了。”

&esp;&esp;那兵痞咂舌：“那你說怎麼辦？”

&esp;&esp;李夫人咬了咬唇：“我和您走吧，我女兒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