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諸的再多，也改變不了鑄成大錯的事實，只是為了讓自己心裡好受點而已。

&esp;&esp;徐謹禮回程時，去那李記點心鋪那買了些點心，碰巧遇上隔壁賣布匹的老闆娘在和人吵架，那老闆娘說：“別胡說八道、含血噴人！分明就是狐妖做的，怎賴到我頭上？”

&esp;&esp;一男子憤慨：“狐妖要我的銀錢作甚，分明就是你偷拿了！”

&esp;&esp;“鬼扯，我哪來的力氣和你搶錢！你這個腌臢貨平日不幹好事，有甚麼言語在外人處，淨來欺負老孃！你自己捂捂良心，幾杯馬尿下肚就開始埋汰人，怎不看你自己是什麼德行！”

&esp;&esp;徐謹禮聽到狐妖兩字短促地皺了一下眉，隨後又舒展眉目，他並未在山下感受到任何異常的靈力波動，許是又將那錯推在妖身上。

&esp;&esp;這種場面他嫌吵，不會多做停留，拿了繫好繩的點心紙包便離開了。

&esp;&esp;才走到一半，他看著手裡提著的那袋點心又開始疑惑，眼神停留在外面那層油紙上：這點心是誰愛的吃來著？

&esp;&esp;這種困惑並未在他心中停留太久，反正買了東西上山多半要進徐聽雲的肚子裡，那孩子來者不拒。

&esp;&esp;回去將點心遞給徐聽雲，徐聽雲接過時眼睛都睜大了一圈，師父很少會買點心回來帶給她，她平日裡更愛吃的都是肉脯和蜜餞。

&esp;&esp;等她開啟油紙，手一下子停在那，裡面整齊碼好的透花餈、蛋黃糕、杏仁酥全都是苓蘢愛吃的東西。徐聽雲一下子那股苦悶又湧上來，手撐在桌邊，沒去拿。

&esp;&esp;徐謹禮看她神色不對，問道：“怎麼了？不愛吃？”

&esp;&esp;徐聽雲反應過來之後拿了一個透花餈一口塞進嘴裡，眼裡含著一點很快就能消下去的淚光，鼓鼓囊囊對徐謹禮笑說：“沒有，好吃好吃。”

&esp;&esp;徐謹禮給她倒了杯茶：“慢點吃，別噎著了。”

&esp;&esp;徐聽雲隨便嚼嚼嚥下去，喝光了那盞茶，坐著睜大眼眨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

&esp;&esp;徐謹禮看她愣在那，問了句：“真噎著了？”

&esp;&esp;徐聽雲放下茶盞：“嗯，吃太快了，緩一會兒。”

&esp;&esp;這不是第一次有這樣的偶然，徐聽雲發現師父他忘了苓蘢，但沒忘乾淨。

&esp;&esp;桌子上的菜經常有苓蘢愛吃的白斬雞，但是徐謹禮從來不夾，杜惟道也不吃，只有她為了不露破綻會動兩下。

&esp;&esp;苓蘢的衣服做好後被店鋪派人成套送上山，徐聽雲也是在看到那些和鈞天宗制式略有不同的輕便裙裝時才知道，原來師父他是按年給店鋪付的錢。她不知如何遮掩過去那完全不和尺寸的裙裝，畢竟她平日裡也不穿裙裝，只能昧著良心在店家走後說他們送錯了，等後面她下山去把衣服還回去讓他們重新做。

&esp;&esp;抄誦經書時，徐謹禮從書房翻出了一堆《北斗經》的臨摹，被好好地折在一起，放在一個盒子裡。徐聽雲那會兒剛好在書房找一個咒令，轉頭看見那些整齊收好的紙，急忙衝過去說是她抄的，忘了拿回去。徐謹禮笑說她的字怎麼退步這麼多，比小時候寫得還不上路子，徐聽雲笑嘻嘻地拿過紙來沒說話，回去把那些收好放在她廂房裡。

&esp;&esp;這種瑣碎積壓的越多，越是讓徐聽雲覺得心裡苦澀、鬱悶。有時候她巴不得衝去把什麼都告訴師父，可一想師父只有十年不到的陽壽，若是剩下的日子想起這些事卻再也見不到苓蘢，勢必要帶著這些遺憾度盡晚年，她就一堆話卡在喉嚨口，再也說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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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ps：每次寫到潑辣角色要罵人我都比較難受，真的不會寫他們如何叫罵，最後去水滸裡找了兩句復刻了一下，效果很爛，等我寫完這本多去看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