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走上前問她們怎麼了。
“黑茲爾被實打實打了一巴掌,我在幫她冰敷。”加布瑞拉說道。
“噢!”查德讓她把咖啡杯抬起來給他看看,“呀,是紅了一片!咋辦,你這打這麼重,下一場怎麼辦?遮瑕能蓋住嗎?”
“蓋住幹什麼?”黑茲爾說,“臉腫著演後面辦公室戲不是還省的化特效妝了?”她站起身來,走到導演的監視器旁邊,等待導演的意思。而加布瑞拉也就舉著咖啡杯跟著她。
大家都希望這一條能過。
巴亞納導演反覆確認了好幾次這一段,最後說:“補一下人群裡蘇的反應鏡頭吧——黑茲爾你可以先休息了。”
聞言,查德自然地從加布瑞拉手裡接過咖啡杯:“你去,我給她敷。”他比黑茲爾高得多,手倘若要靠近黑茲爾那就得凌空還不能完全彎曲,姿勢相當彆扭。
但是黑茲爾也不拒絕,就這麼心安理得享受查德的服務。
“欸,你坐下吧。”查德手痠,憋了半天憋出這麼一句,“咱倆坐一塊我手肘託在椅子扶手上,能自然點。”
黑茲爾轉過頭看他,他的手也隨著黑茲爾的動作轉過去,他灰色的眼睛平時只讓人覺得深邃,可此時看向黑茲爾時可能因為帶著祈求的目的,整個人看起來像是一隻犬科動物。如果他用這樣的眼睛看其他人,那麼對方一定會招架不住,並表示讓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只可惜,他面對的是老油條黑茲爾·考特。
面對查德的狗狗眼攻勢,黑茲爾只是挑起了一邊的眉梢,嘴角向上勾起,問:“這才多久,你就受不了了?你可以不幫我忙的呀!——給我吧,我自己來。”她說著,就作勢要拿過查德手裡的咖啡杯。
咖啡杯上因為冰塊融化,此時正向下滴水,查德見黑茲爾這樣,趕忙說:“別,我沒有受不了!我就是想讓你坐下……”
“真的?”黑茲爾做出狐疑的表情。
“真的!”
查德說完,黑茲爾故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就像是真的在判斷他時不時說的是真話一樣——其實她只是在逗他。
好一會,她才聳聳肩,妥協道:“好吧,我去坐著。”
她說完,查德肩膀的肌肉很明顯鬆了一些。他換了個手抓杯子,然後把剛剛那隻手上的水擦乾。隨後跟在黑茲爾的旁邊,一邊配合她的動作和節奏一邊慢慢把屁股挪到了他心心念唸的椅子上。
而另外一邊,加布瑞拉也重新站在了人群當中。
這次攝像機被轉移到了人群的面前,對準她,拍攝她的反應。
她被一群穿著運動內衣的女孩包圍,那些女孩對著鏡頭外投擲手上的衛生棉條和衛生巾,動作幅度較大,讓加布瑞拉飾演的蘇好幾次想要走出人群卻又被擠了回去。她的金髮因為她的動作抖動著,像是金色的綢緞。
機關再次被開啟,她下意識縮了一下脖子,隨後就抬頭看向晃動閃爍的吊燈。鼓風機模擬著嘉麗所在的位置對著她吹,把頭髮整體向後吹去。
而這一段,因為人多,其中不免出了幾次差錯,所以拍攝了八次才過。
“可以了。”導演叫停,“我們去下一個場景。”
這時候,查德手裡的咖啡杯裡的冰已經化成水了。
黑茲爾用紙巾擦了擦水漬,還不忘遞給查德一張:“別往褲子上擦了,薩拉看見要罵人的。”薩拉是負責服裝的工作人員,她負責在拍攝過後安排衣服的清洗熨燙。
換場景也並不是他們大部隊直接走過去就行的,他們很多專業人員得一部分快速把攝像機等裝置拆除後去另外一個場景鋪設,一部分複雜的道具——比如閃燈就可以留在這慢慢拆。校長室也並不是這個學校真正的校長室,而是一個普通閒置的教師辦公室,離學生比較遠,好操作一些。
黑茲爾過去的時候,格雷爾又來道歉。
因為外形並不出眾,所以她在好萊塢常年飾演配角,原本是很小心的人,可沒想到這次沒有收住演戲時候的情緒,這才打了黑茲爾。她也思考自己為什麼下手那麼狠,在和一些員工傾訴的過程中,她聽到對方說:“也不怪你。她的尖叫聲真的很有穿透力,就像是真的被變-態殺手抓住的那種叫聲,在那樣的聲音下,每個人都會想要不擇手段地讓她停下——你當時在演戲看不見工作人員的反應,我們大家都聽得齜牙咧嘴的!”
因為尖叫聲?
格雷爾回憶自己當時的感受,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