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鏡頭是拍不到她的表情的,所以在這段表演中,她會更多使用自己的肢體動作和細節,再配合聲音,來表演出嘉麗無助害怕,又在遭受痛經的狀態。她蜷縮著身軀,佝僂著身子,把自己團在一起,像是一隻鼠婦。此時,飾演德斯賈丁斯老師的朱迪·格雷爾趕來,她首先看著一片狼藉感嘆了一句,隨後想要去安撫黑茲爾。
“卡!”導演說,“剛剛進快了,麻煩重新再來一遍。”
格雷爾點點頭,站起身來把手上的血漿擦乾淨,又讓工作人員檢查了一下身上是否有其他痕跡後又重新走到了人群后面等待。
好在叫停及時,如果拍了一會等到她身上沾了很多水,再沒有備用衣服的話,大家就得等衣服頭髮被吹乾再進行拍攝——有時候一天就是這麼被耽誤完的。
黑茲爾穿得太少,坐在冰冷的瓷磚上實在是要發抖,工作人員不斷給她喝熱茶和熱巧克力補充體力,並給她補妝。好在浴室的一直有熱水,不然黑茲爾非得凍感冒不可,她感冒事小,要是因此耽誤了拍攝進度她可就是個大罪人了。
確認後,導演發出指令,鏡頭對準人群,格雷爾再次入場。
她重新說著剛剛說過一遍的臺詞,解釋:“沒事的嘉麗,這是月經!很正常的!”
可黑茲爾此時正處於失控邊緣,她甚至想要掙脫給雷爾的懷抱,只想要逃跑,可那疼痛卻讓她站都站不起來。她看見了有學生拿起手機錄製她此時狼狽的模樣……
怎麼辦,她要死了!太疼了!
她尖叫起來,那聲音那麼具有穿透力,聲嘶力竭的,甚至讓片場的所有人都汗毛豎起。
道具組的人開始按下機關按鈕,讓四周的燈光隨著黑茲爾的尖叫聲閃爍起來,片場的鼓風機也在此時發動起來,吹動在場人的髮絲,營造出有一種超能力場即將爆發的感覺。
格雷爾抬頭看著閃爍的燈光,隨後抬手對著黑茲爾的面龐就是一巴掌:
啪——!
尖叫聲停止,鼓風機關閉,燈光也不再閃爍。
黑茲爾捂著臉,愣愣地看著格雷爾,好似恢復了理智。
“沒事的,嘉麗。”格雷爾重複那句臺詞,“這只是月經而已,你媽媽沒告訴過你嗎?這意味著你是個女人了,只要用衛生巾墊好就行,以後每個月都會來一次——如果你痛的受不了,可以去校醫院要止疼藥,明白了嗎?”
“卡!”
導演一叫停,格雷爾就趕忙把黑茲爾扶起來,說:“剛剛沒有打疼你吧?”她看向黑茲爾的臉,果然在上面看見了一道紅印。
黑茲爾搖頭,說:“沒事,冰敷一下就好。”
這種在戲裡被打巴掌的情況可太多了,當然更容易出現在沒有彩排過的演員中間。沒有排練過,不知道對方會如何處理這段戲,就不知道她會在什麼時候打自己,那麼自然也不可能在一邊演自己那個角色的同時隨時準備在巴掌到來的瞬間轉頭——還得轉對方向。
這種還算是黑茲爾知道劇本,知道一點,這要是碰上喜歡即興表演打人的演員,那才是遭罪。
黑茲爾上輩子就曾經遇見過那種人,她喜歡即興表演也就罷了,每次打人的時候專挑人沒有防備的時候打,不像是來演戲的,而是更像是來片場洩憤,拿演員當出氣筒使。你倘若問她為什麼不能按照之前的來,她會告訴你要的就是你露出自然的驚訝表情。
這片最後黑茲爾迫於合同拍完了。
幾年後她才被人告知,當時這一事件完全就是私人恩怨的報復——至於對方為什麼報復,黑茲爾已經忘了。
工作人員暫時沒有找到冰袋,就找來了誰買的冰咖啡給黑茲爾先敷著。
導演在一邊重新看這段的效果,一邊扶著下巴看著螢幕,一邊在分鏡本上寫寫畫畫。
加布瑞拉也在這場戲裡,她一直在人群后面站著,表演擔憂的神情,見黑茲爾得以休息,她走上前搭話:“你演得真好。”
“謝謝。”黑茲爾捏著帶冰的咖啡杯,旋轉著給自己的臉冰敷。剛剛被打那一下沒有覺得疼,現在只覺得半邊臉像是被火烤了一樣,火辣辣的疼。她也不想去多抱怨什麼,畢竟格雷爾並無惡意,她抱怨了只會給對方徒增煩惱。
加布瑞拉乾脆拿過那咖啡杯,幫她冰敷,“我來幫你——”她一頭金髮,說話輕聲細語的,還真是和她飾演的角色蘇性格也沒有什麼不同。
查德這段沒有戲份,就一直無所事事地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玩手機。見兩位女孩湊在一起,他也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