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阮:“……”
她在顧老太太心裡,愛顧危城愛到無法自拔的印象,是不是更加難以消除了?
情況緊急,宋思阮也顧不上解釋太多,道了聲“好”便徑直走上了樓梯。
顧危城的房間門口,時彬正抱著一摞兒檔案從裡面出來,見到是她,他便下意識地伸手攔了一下:“宋小姐,您現在最好還是不要進去吧?”
這個時彬,幾次見面也沒給過她和顏悅色,宋思阮當然知道,過去的她,在顧危城這些助理眼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
但此時此刻,她更不想浪費時間跟他多做糾纏,故意朝前走近了一步:“時助理,是奶奶讓我過來的,你要是有什麼意見的話,不妨直接去找她反映啊?”
時彬汗顏,那顧老太太就連做夢都想抱上曾孫,巴不得創造機會讓他們倆獨處呢,哪會管他的什麼反映不反映?
可裡面的情況,又實在是……
時彬為難的片刻,宋思阮已經趁機揮開他的手,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裡面正氤氳著一股水汽,夾雜著淡淡的男士香味,將眼前的視線都籠罩得有些模糊不清。
這還是宋思阮第一次踏足顧危城的房間,卻來得不巧,他似乎正在洗澡。
尤其當浴室的門“嘩啦”一聲,毫無預警地被人拉開,顧危城渾身上下只圍一塊浴巾在腰間的畫面就這麼直突突地入了她的眼。
宋思阮眼皮一跳,本能地就要拉開房門再退出去,身後有條手臂快她一步,按住房門的同時又將她牢牢抵在了牆面。
“吧嗒”——
男人髮梢的水跡滴落到她胸口的襯衫上,所到之處無不帶起一陣細微的顫慄,他說話的聲音也給人一樣的感覺:“膽子倒是不小,敢闖我的房間,不過既然你人都來了,這會兒又急著走什麼?”
門外的時彬也跟著起鬨:“宋小姐,我都說了您現在最好不要進去,這下知道原因了吧!”
宋思阮已經悔得腸子都要青了,偏偏身體還被人禁錮,她稍一動彈,就會碰到顧危城那具銅牆鐵壁般的身子,只能僵硬著四肢立在那裡,一張臉卻是越來越紅,表情也越來越不自在。
“顧、顧危城,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給穿上?”宋思阮簡直快要窒息了。
以前她給人做手術,也沒少見過脫光了衣服的男人,甚至還給他們開膛破肚,連心肝脾肺腎都看過。
怎麼一到了顧危城這兒,皮肉都變得不再像是皮肉,反倒成了她連看都不敢看一眼的燙手山芋?
顧危城的表情透著幾分戲謔:“你在慌什麼?更深入的接觸咱們不是都有過了,還怕這麼看幾眼嗎?”
他這話倒是變相地提醒了宋思阮。
即便沒有任何關於前世的記憶,可她肚子裡面正懷著顧危城的孩子,也是不爭的事實。
想到這一點,宋思阮稍微定了定神,眼神卻仍是不敢亂瞟,只能往他脖子以上的部位盯:“我這不是在替顧少你著想嗎?萬一你有什麼特殊需求,我肚子裡面又還懷著孩子,到最後,難受的人可不就是你自己了?”
她現在真應該慶幸自己懷了個孩子,否則的話,以他們倆未婚夫婦的關係,哪怕他真想對她做些什麼,她也找不出任何可以拒絕的理由來。
顧危城聞言,非但沒有起身,反而還俯頸朝她湊近了些,他髮梢的水跡滴落下來,正好打溼她的睫毛,笑容裡是幾分讓她琢磨不透的意味深長。
“宋思阮。”這還是顧危城第一次連名帶姓叫她的名字,宋思阮不禁挺直了脊背,“等到哪天,如果我真的想要一個女人,不管她有什麼樣的藉口,我都會想方設法得到她。”
藉口?
是在說她嗎?
沒等宋思阮想明白這個問題,身上的壓迫感已經消失,顧危城起身的同時將手裡一塊擦頭髮的毛巾扔給了她:“替我把身上的水漬擦了,順便再換個藥。”
氣得宋思阮差點沒把毛巾朝他砸回去:“憑什麼是我?”
“無事不登三寶殿,大晚上的你特地過來找我,不就是有事求我幫忙的嗎?求人就得有個求人的態度,好歹拿出些誠意來。”顧危城坐在床上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
目的既然都已經被看穿,宋思阮也就不再推諉,拿著毛巾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了過去。
顧危城身上的傷疤很多,有些雖然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從她一個專業醫生的眼光來看,還是能看出來他過去所受的都不是輕傷,可見顧家少主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