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醫生都束手無策的事情,你又有什麼辦法能夠做到?思阮,別再安慰我了,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打算接受現實了。”
到了最後,黎祁洋還是沒敢寄希望於宋思阮的身上。
讓一個才二十出頭,且沒有過任何學醫經歷的小姑娘來治自己的病,他不至於亂投醫到這個地步。
宋思阮的神色依舊是淡淡的,將用完的針筒跟藥瓶通通扔進了垃圾桶:“連你自己都說,醫生已經對你的病症束手無策了,那你何不死馬當活馬醫,乾脆給我一次嘗試的機會呢?治不好,對你來說也沒有任何的損失,可要是治好了,不就皆大歡喜了嗎?反正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反正,情況也不會比現在更差了……
這話對於黎祁洋來說,並不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的,只是宋思阮給人治病的能力,他不得不持懷疑態度,因此小心翼翼地問了句:“那你打算怎麼給我治啊?”
“先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
“好,你說。”
“昨晚在宋家,我爸究竟是怎麼弄傷你的?一共刺了多少刀?傷口流血的情況又怎麼樣?”
當時的情形實在是太過混亂,再加上書房裡又擠著一大堆人,宋思阮其實並不瞭解黎祁洋受傷的真實情況。
黎祁洋聞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後腦勺:“當時……雨薇不是給我吃了那種藥嗎?我氣血一上頭,就想去脫你爸的衣服,結果他隨手就從桌子上抓了一把美工刀朝我划過來,我伸手一擋,手臂上先中了一刀,不過也就是流了點兒血,沒什麼大礙……”
“你說什麼?你手臂上也受傷了?”宋思阮一把抓住黎祁洋的手臂翻了過來。
在手臂內側,果然有一道狹長的傷口,切面淺而薄,十分符合美工刀的特徵。
又因為經過一個晚上的癒合,已經只剩下一條細細的痂。
沒有發炎,也沒有感染。
那麼足以證明,黎祁洋腿根處的感染並不是由美工刀造成的。
昨晚從宋家書房離開以後,司機直接就將他送到了醫院裡,中途沒有任何的感染源,如果有,也不可能避開手臂只感染到了敏感部位。
宋思阮心裡已經有了一個隱隱的猜測,卻仍是摸不準那人這樣做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黎祁洋見她陷入沉思,還以為自己的傷勢極為棘手,心中越發忐忑起來:“思阮,我手臂上的傷口到底怎麼了?我那感染是不是沒得救了啊?”
“不至於。”宋思阮回了回神,道,“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替你試試看,但也不能保證百分之百奏效,只能說盡力一試吧!”
畢竟,任何跟那個人牽扯上關係的事,她還真的是沒有辦法打下包票。
但這話還是讓黎祁洋重新燃起了希望,眼睛都瞬間亮了起來:“什麼辦法?什麼辦法?”
“咳,這你就不用管了。”
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她是準備去找顧危城要解藥吧?
宋思阮想了想,又叮囑道:“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一個要求,若是我替你醫治好了,在我允許你將這件事情透露出去之前,你不能對任何人提前,包括你的父母,在醫院裡,你該怎麼暴躁還是得怎麼暴躁,也不能讓那群醫生看出端倪,能做到嗎?”
現在黎本耀跟羅明蘭夫婦正因為這件事情而對袁雅琴母女恨之入骨,一旦他們知道自己的兒子已經痊癒了,這種恨意便會隨之而消失,那麼她的計劃也就無法進行下去了。
“好,我答應。”黎祁洋雖然心有疑惑,但在這種大事面前,還是選擇了無條件地相信宋思阮,“對了,思阮,你剛才說,要跟我做一筆交易,是跟這件事情有關的嗎?”
“嗯,不過還是先等你的病治好了再說吧!等我徹底治癒了你,也能有個跟你談交易的資本,不是嗎?”宋思阮故意賣了個關子。
一來,是因為事情牽扯到顧危城,她確實還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二來,也是不想太早把自己的心思展露於人前。
兩人達成協議之後,宋思阮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黎祁洋的病房。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進醫院之後沒多久,袁雅琴也來了,還恰恰就是來探望黎祁洋的。
她原本想著,自己的女兒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自願跟著羅明蘭夫婦走了,她說又說不過那個老潑婦,拉又拉不住自己的女兒,那就只能從黎祁洋的身上下下功夫。
這樣好歹,也可以讓雨薇在黎家少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