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一說,黎祁洋倒是安心不少。
畢竟一次面試機會總比給她開直通車要來得容易多了,到時候哪怕她不幸被刷下來,也不能說是他沒有幫忙。
“那沒問題,一個面試機會我還是能做主的!”黎祁洋嘿嘿地笑了兩聲,轉而又問,“不過思阮,你為什麼突然想進詹森研究所啊?”
宋思阮將藥瓶上的成分標籤小心地揭下來,頭也沒抬一個:“我本來就是學藥理的,想進詹森研究所又有什麼問題?”
以前她爸爸還在雲奎藥劑研究所主持大局的時候,詹森研究所就是他們最有力的競爭對手,如今他昏迷不醒躺在了醫院裡,雖說研究所那邊有江岑接手,但或多或少還是會受到些影響的,詹森研究所更是憑藉著這點一枝獨秀,成為了所有藥理學者最夢寐以求的工作場所。
黎祁洋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卻仍是有些想不通:“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記起來你以前曾跟我說過,你最大的夢想是開一家蛋糕店,哪怕賣不出去也沒有關係,到了晚上你就把那些賣剩下的都送給流浪漢,讓他們也能填飽肚子。”
黎祁洋回憶著過往,最後小心翼翼地問了句:“思阮,我總感覺這段時間的你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樣,你是不是……一直都不想讓別人知道你很聰明啊?”
的確,以前的宋思阮頭腦簡單,家境優越,開那樣一間小小的店鋪就能滿足她對生活的全部期待。
可如今的她卻不一樣。
揹負了太多的仇恨跟痛苦,她的每一步,都必須走得如履薄冰,不能有絲毫差錯。
“是個人都會變的,也許,你以前就沒認真地瞭解過我。”宋思阮將撕完了標籤的藥瓶遞給黎祁洋,對於他的說法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行了,已經很晚了,我該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吧!”
從醫院裡出來,宋思阮總算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回到宋家好好休息。
週一早上,她像往常一樣去學校上課,挑了個前排的位子才剛坐下,一隻書包忽然劃過半空穩穩落在了她面前的書桌上。
與此同時,她旁邊的座椅也被人拉開,一張並不陌生的臉就這樣大喇喇地朝她轉了過來:“宋思阮同學,早上好啊!”
“……蔣盛倫?你怎麼坐在這兒了?”
老實說,在經過上次的事情以後,宋思阮對這個蔣盛倫一直都挺敬而遠之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跟自己搭話,心中冒出些隱隱的忐忑來。
蔣盛倫把包裡的書一股腦兒給倒了出來,很是理所當然的口吻:“你這旁邊不是也沒有人嗎?我為什麼就不能坐在這兒了?”
宋思阮:“……”
他說的還真是讓人無法辯駁。
如此,宋思阮也就不再理他,埋頭專心看自己的書。
結果蔣盛倫又湊了上來:“我聽說,以前跟你一起讀書的那個女孩子主動申請退學了,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他指的是羅念念,在被徐雯毅那些人扒光衣服拍下裸照,又上傳到學校論壇以後,她確實主動提出要退學轉校了。
宋思阮懶得搭理他,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開了一個座位。
蔣盛倫也跟著挪了過來:“上次那件事情,她擺明了是想陷害你的,不過你知道具體原因嗎?我可聽說,那個叫做羅念念的女孩子,暗戀你們家的宋昀澤很久了,保不準是想借著這次害你的事情,找你繼母跟妹妹邀功呢!”
什麼什麼?
羅念念暗戀宋昀澤!
這對宋思阮來說,還真算得上是意外收穫的一個訊息。
不過仔細想想,像宋雨薇這樣自私又刻薄的人,若不是以利益相誘,又怎麼可能會有人願意無償地替她賣命呢?
只可惜,羅念念的這個如意算盤還是打錯了。
別說宋昀澤現在人尚在國外,即便他有朝一日回到國內,袁雅琴也早就已經給他找好了一個家世相配的聯姻物件,哪裡會輪得到長相跟家境皆很一般的羅念念?
可是這樣一個有價值的訊息,她也不能白白浪費了不是……
宋思阮的心思已經彎了又彎,繞了又繞,直到面前蔣盛倫的手掌在她眼前不斷晃盪,她才回了回神,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蔣盛倫同學,不管她是不是存了害我的心思,現在都已經受到懲罰退學回家了,至於別的方面嘛,我不想管也管不著,勸你也別這麼八卦了。”
蔣盛倫:“……”
他的好心好意,居然被她說成是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