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手拿過來,就代表了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問題嗎?總之我的手上不可能沾有唾液,你聽明白沒有!”顧芷菱情急之下,惱羞成怒地衝著管家吼了出來。
吼完,她才意識到這樣的反應有些過激,稍稍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太奶奶,我並沒有任何要針對管家的意思,只不過,最開始的時候我就說過,唾液測試干擾因素太多,即便出了結果也不能作準,當時是小嬸堅持要做的,現在測出我的試紙變了顏色,我就想問問小嬸,是打算以此為證據定我的罪了嗎?”
顧芷菱原本也不想跟宋思阮有任何的正面衝突。
她已經栽在她的手裡太多次了,這一次,攸關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顧芷菱只想用最有把握的方式來度過這一關,之後再找宋思阮慢慢算賬。
所以,她才會選擇莫豔芳作為自己的替死鬼。
她覬覦顧家財產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一張嘴巴極其又巧言善辯。
即便說破了天去,顧老太太也絕不會相信她跟老爺子的死無關,那麼她才能全身而退,保證自己不受到任何的牽連。
卻不想,宋思阮還是攪了進來。
三言兩語不僅替莫豔芳洗清了嫌疑,現在更用一張試紙直接將她推向了行兇者的境地。
哪怕她不反擊,想必宋思阮也沒那麼容易地放過自己。
還不如她豁出去了拼一把,要是能把毒害老爺子的罪名推到宋思阮頭上,也省得她日後再在她身上費心思了。
她話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便從顧芷菱轉向了宋思阮。
的確。
最早提議做唾液測試的人是她,現在既然驗出了一個顧芷菱來,她或多或少,也總該說些什麼吧?
宋思阮淡定迎上眾人的目光,卻是沒有直接回答顧芷菱的問題,反而勾唇笑了笑:“我有些好奇,平日裡咱們翻書或者咬手指,沾上自己的唾液也不足為奇,芷菱你怎麼就能肯定,自己的手上一定不會沾有唾液呢?”
顧芷菱被她問得,懵了一瞬。
如果只是自己的唾液,當然有可能。
但因為在做測試之前她已經仔仔細細地擦乾淨了自己的雙手,再加上剛才一時情急,那句話也就脫口而出了。
她努力地替自己往回找補:“那是因為我沒有翻書沾口水以及咬手指的習慣,平日裡也很注意衛生,所以才能肯定自己的手上不會沾到唾液,倒是小嬸你,既然覺得咱們除了太爺爺的唾液以外,也有可能會沾染到自己的唾液,為什麼還非得要做這個測試呢?”
“因為我想做的,從頭到尾就不是唾液測試。”
“……你說什麼?”
宋思阮平心靜氣的一句話,卻是讓顧芷菱的臉色一僵,心跳也不可抑制地微顫了顫。
如果不是唾液測試,那又會是什麼?
難不成,從一開始她就懷疑顧老爺子的死跟自己有關係嗎?
那頭顧老太太也沒聽懂宋思阮的話,皺起了眉頭:“思阮,什麼叫做‘你想做的,從頭到尾就不是唾液測試’,那你讓她們幾個做的,到底又是什麼啊?”
宋思阮朝她微微頷首,道:“奶奶,這個測試的確是可以測出誰才是真正給爺爺下藥的兇手,但能讓試紙起反應的卻不是唾液,而是酒精。”
“酒精?”顧老太太聽得更是一頭霧水了,“這跟酒精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像我剛才說的那樣,從輪值的護士下樓吃飯,到三嬸被我們大家撞見出現在爺爺的房間門口,這前後滿打滿算不過十分鐘的時間,再除去三嬸還要給爺爺按指紋以及屋子裡斷電,如果她不是給爺爺下藥的那個人,那麼留給真兇的時間也就更少了,所以我做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如果下藥的人在我們當中,那她一定還來不及洗手,唾液測試無疑就是能讓對方主動現身的最好辦法。”
宋思阮頓了頓,又道,“雖然唾液測試存在著很多的干擾因素,但我也知道,為了不讓自己冒頭,那個真兇一定會想盡辦法擦拭掉自己手上的唾液,而在爺爺的房間裡,只有鬥櫃上面擺放著一盒醫用的消毒溼紙巾,酒精的揮發性很大,如果不是在短時間內有過接觸,根本就測不出來,芷菱,事到如今你還要抵賴,說自己沒有用過這裡的消毒溼紙巾擦去手上的痕跡嗎?”
最後一句質問,有理有據而又擲地有聲,即便顧芷菱有心否認,也根本沒人會願意相信她的說辭了。
“管家,老太太,樓下有發現。”一個女傭匆匆來報,等到管家請示過老太太之後點頭示意,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