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過了半分鐘左右,淡紅色的試紙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
這也就意味著莫豔芳的手上沒沾過唾液,她頓時連腰板都直起來不少:“看見沒有?我早說了老爺子的死跟我無關,想殺他的根本就是另有其人,你們非不信,還前前後後地折騰了那麼久,現在知道是在浪費時間了吧!”
“豔芳,你也體諒體諒媽的心情,少說兩句吧……”
陶綰雲勸了勸莫豔芳,這才從管家手裡接過另一包試劑。
依樣畫葫蘆地在她的十根手指上塗滿溶液並按壓到淡紅色試紙上,得到的結果也是一樣。
這並不出乎顧老太太的意料,她抬眼示意管家繼續,下一個是宋思阮。
而當宋思阮面前的試紙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時,所有人的目光便都集中到了最後一個還沒有做過測驗的顧芷菱身上。
顧芷菱的神情有些緊繃,雖然她已經趁著大家不注意,把自己的十根手指用消毒溼紙巾裡裡外外擦了個遍,但多少還有些做賊心虛的成分在,因此心臟不可抑制地跳得飛快。
宋思阮溫聲提醒:“芷菱,怎麼還不開始,是有什麼問題嗎?”
她的聲音一下子將顧芷菱拉回神,下意識地否認道:“當然不是!”
越是想默默無聞地降低存在感,這個宋思阮就越像個無頭蒼蠅似的纏著自己,非得要把她推到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去。
顧芷菱的心裡頭其實很慌亂,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接受那一包唾液檢測試劑。
好在,她的兩隻手應該是已經擦拭乾淨了,若她們當中沒有人能夠使試紙發生變化,那麼嫌疑最大的仍舊還是莫豔芳。
顧芷菱開啟試劑的包裝,跟其他幾個人一樣,等到十根手指都被溶液打溼以後,這才輕輕按壓到了旁邊的淡紅色試紙上。
神奇的一幕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原本還呈現淡紅色的紙張,在被顧芷菱碰過以後,有接觸的地方居然都變成了淡淡的灰綠色。
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就連顧芷菱自己也不例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盯著那張變了色的試紙。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的……”她喃喃自語地念叨了半晌,轉頭見到顧老太太有些變味的眼色,猛然間上前拉住她的手,“太奶奶,你相信我,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我的手上也絕對不可能測出唾液來!”
她明明已經用消毒紙巾擦乾淨了,為什麼還會這樣?為什麼試紙還是發生了變化?
顧芷菱實在想不通。
而顧老太太看著她如此驚慌失措,儼然是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也有些疑惑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她的認知裡,顧芷菱應該是除去宋思阮之外最沒有理由要毒害顧老爺子的人。
兩個兒媳或許還會為財產分配不均的事情而心有不甘,顧芷菱是曾孫女,中間就隔了好幾輩,總不至於她是替自己的爹媽還有爺爺奶奶不值,所以也對顧老爺子起了殺心吧?
“先彆著急,芷菱。”顧老太太傷心歸傷心,卻還不至於在這種時候失去理智,拍了拍顧芷菱的手背安撫她,“太奶奶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這當中或許有什麼誤會,只不過,從你手上也確實測出了唾液的成分,你能告訴太奶奶,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
不得不說,顧老太太對於顧芷菱還是很偏愛以及看重的。
她是顧家輩分最小的孩子,且從小天資聰穎,出落得漂亮。
即便在婚禮之後,宋思阮已經不止一次地提醒過顧老太太,顧芷菱或許並不像她所表現出來的那樣簡單善良,顧老太太卻依舊我行我素,看來是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見顧老太太並沒有急著要給她定罪的意思,顧芷菱才算是稍微冷靜下來一些,開始思考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晚餐過後,我就回二樓自己的房間去找一本書了,沒過多久,屋子裡突然停電了,我因為摸黑走路,腳上還磕了好大一塊淤青,再之後電來了,我就下樓跟太奶奶你們待在一塊兒了,我又哪兒來的時間單獨接觸太爺爺,並且還要給他下毒呢?”
回房間找書的藉口是她一下樓時就說過的,這會兒自然要拿出來擋槍。
可顧芷菱心裡想的卻是:無論剛才她給顧老爺子喂藥的時候有沒有沾染上唾液,她都已經用消毒溼紙巾擦得乾乾淨淨,絕對不留下任何痕跡了,為什麼唾液測試的結果依舊如此。
並且,從試紙變色的程度來看,她手上的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