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地應了一聲:“是。”
三個人都退了出去,病房裡終於恢復安靜。
顧危城閉著眼睛躺在病床上,滿腦子都是一個女人在他耳邊講話的聲音。
“等會兒我會從側面取子彈,你們記得一定一定要按住他,千萬不能讓他亂動,如果顧少今天死在了手術臺上,咱們幾個也一樣都會沒命的,都聽明白了嗎?”
“按住了!”
……
被刀刃生生剖開胸膛的痛覺,即便只是過後回想也能讓人驚出一身冷汗來。
顧危城的眉頭緊鎖著,時間彷彿又回到了三天前,他生死未卜躺在手術檯上的那一刻。
他能感覺到有人拿著冰涼的鉗子在自己的胸膛裡不斷掏挖,麻藥對他起不到任何作用,但鑽心刺骨的疼痛卻是讓他幾乎快要暈過去了。
他努力地睜開眼,迎著刺目的光線隱約見到了一張戴著手術帽跟消毒口罩的巴掌小臉。
她像是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居然好半天都別開眼睛不敢看他。
還是在其他人提醒的聲音當中,她才緩緩轉回了視線,摘下口罩之後,他終於看清楚她的臉。
那是……宋思阮!
這種認知讓顧危城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
下意識地撕開自己身上的病號服,他一眼就看到了胸膛處那條還未完全癒合的手術創疤。
最底下的手術結規整熟練,卻跟宋思阮上回在市一醫院替他打的那個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