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這個男人,可是親手把自己老婆所有的器官都給賣到黑市去了”?
別說是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老婆了,哪怕只是對待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想必也沒人下得去這種狠手。
“你說劉長興把自己老婆身上的所有器官都給賣了,有什麼證據嗎?”有人朝他提出了質疑。
這一次又一次的反轉,已經把所有人都給搞怕了,能拿得出證據來的說辭也未必就是真的,更何況他還只是口說無憑了。
“當然有!”那人從口袋裡拿出一張a4大小的紙張,展臂舉到了攝像機的面前,“這是購買器官時,我們簽下的合約,上面還有劉長興的親筆簽名,你們可以拿到任何地方去做筆跡鑑定,但凡確認這是偽造的,我願意親口把這張紙給吞下去!我媽一年前查出了尿毒症,因為情況越來越嚴重,醫院裡又找不到可以匹配的腎臟,我沒辦法才去黑市買了一個,不僅是我,還有這些跟我一起來的人,他們或者他們的家人,都接受了劉長興老婆的器官移植,身上也都帶了購買器官的合約,你們不信,大可以讓他們都拿出來瞧瞧!像我們這種家裡面有重病患者的,經濟狀況本來就很困難,高價買你一個器官,已經是盡了傾家蕩產的力了,現在你居然還說,你老婆身上有部分器官早就已經開始衰竭?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具體哪些器官衰竭了啊!要不然的話,信不信我把你身上的器官割下來賠給大家?”
“還是讓我來吧,要是我兒子因為接受了他老婆的器官反而死了,那我也不想活了!”
“大老爺兒們都在這裡,輪得到你一個女人家插什麼隊?你放心,要是他敢騙我們,老子第一個挖了他的心臟送給你兒子!”
……
割人器官這種事情當然是違法的,只是看著這些人一個個爭先恐後的樣子,在場的誰也狠不下這個心腸去苛責他們。
好不容易才傾盡全力換來一絲絲的希望,到頭來卻只是一場空。
這種深切的絕望不是親身經歷,想必誰也無法感同身受吧?
“大家都先冷靜一下,聽我說。”畢竟這些人都是二師兄找來的,他也不想讓他們變成殺人犯回去,所以選擇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這個劉長興滿嘴的謊話,也不知道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如再給他一次機會,要是他還堅稱自己的老婆是因為器官衰竭而死的,用壞掉的器官騙了你們的錢,到時候你們想怎麼處置他,我絕不阻攔,怎麼樣?”
畢竟大家都不希望這種史詩級的災難發生在自己身上,也覺得二師兄的這個提議頗為中肯合理。
“那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吧!”為首那人跟其他幾個家屬短暫地商討了一下,又狠狠一腳踩在劉長興的脊背上,“如果這回他還敢有半個字的假話,我們絕對會讓他豎著進來,橫著出去!”
劉長興聽了這話,哪裡還敢再撒謊騙人?
就連被踩疼的背也顧不上,趴在地上連連地求饒:“我說,我說……其實我老婆的器官根本就沒有衰竭,賣給你們的時候,那絕對都是健健康康的,不然黑市的老闆也不會要啊,這不是自己砸了自己的招牌嗎?”
雖然顧芷菱給的錢多,但他更得有這個命去花。
要是得罪了這幫跟亡命徒沒有差別的患者家屬,沒準他們還真能拿刀挖了自己的器官。
而劉長興的話讓這些家屬鬆一口氣的同時,也等於變相地承認了,剛才他說自己老婆死於器官衰竭的話全都是騙人的,他也確確實實把亡故妻子的器官都拿去賣錢了。
圍觀市民跟記者們看他的眼神頓時變得厭惡至極:“既然你老婆不是熬死的,也不是器官衰竭而死的,那她到底是怎麼死的?該不會……是你嫌她累贅,親手把她給謀殺了吧!”
能幹出賣掉自己老婆器官這種事情來的人,應該也有這個膽子去殺人了。
“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劉長興趕緊否認道。
事已至此,他不把顧芷菱供出來恐怕是行不通了,否則他自己就會被當成是殺人犯。
劉長興在心裡掙扎了再掙扎,最終還是咬咬牙道:“是……雲奎藥劑研究所的那個顧芷菱,她拿了一大筆錢讓我故意這麼說的,我老婆確實死於植物人喚醒藥,那個東西吃下去之後,沒過多久,她渾身就開始抽搐起來,本來我也以為她要醒過來了,可是等到第二天早上我再去看,才發現她早就已經斷氣了,我這個人吧,平時也沒啥興趣愛好,就是喜歡賭點兒小錢,我老婆死了以後,這不是經濟困難嘛?我想著她的遺體燒了也是燒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