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真是什麼人都敢在我面前信口開河了。”顧危城的語氣分明慵懶隨意至極，卻莫名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賣藥那人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顧老太太問：“給我未來孫媳用的流產藥，真是從你這兒賣出去的嗎？”

賣藥的男子賠著笑：“顧老夫人，您這問題可真把我給難倒了，每天從我藥房裡賣出去的藥品件數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您說我哪兒能記得這麼清楚啊？”

有傭人給顧危城端來了茶，他接過茶杯喝了兩口，頭也未曾抬一個：“這話好像聽著不太順耳，時彬。”

“是。”

時彬應聲，都沒等他發號施令，直接一拳就打在了那個賣藥男子的臉上。

雖說時彬的長相跟他名字類似，看上去挺文質彬彬的，手底下可是個練家子，一拳就把對方的門牙給打了下來。

賣藥男子艱難地吐出一口血水，連忙補充道：“不不……不過，我藥房裡有一本銷售清單，只要對照一下日期跟所購藥品，應該還能夠查到記錄的……”

他因為缺了顆門牙，說話有些漏風，再配上那個圓滾滾的腦袋跟身材，別提有多滑稽了。

但莫豔芳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即便有了處方單子這條線索，想要在雲城這麼大的範圍內找到一個人都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顧危城不僅找到了，看他的樣子對於挖出真正的下藥者還十分胸有成竹。

莫豔芳心裡忍不住“咯噔”一下，這個賣藥的，該不會因為扛不住壓力就直接供出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