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賣藥男子故作為難地想了一會兒,搖搖頭,“宋二小姐來我藥店裡買藥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想過她會拿來害人呀!所以不曾留下任何的證據,但我跟宋二小姐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還能拿這種事情來栽贓陷害她不成嗎?”
這話在眾人聽來,可比拿得出證據要有說服力多了。
若宋雨薇真是拿著處方箋去藥店裡買的藥,那就完全符合正常的購買流程,甚至都不該引起藥店老闆的任何注意。
試問,人家開啟店門做生意的,還會去刻意記錄下一個尋常顧客來過的痕跡嗎?
如果他真能拿得出證據來,反而要引起眾人的懷疑。
宋思阮忽然覺得,這個姓江的賣藥男子倒是要比莫豔芳聰明多了,以退為進的這種招數,莫豔芳大概連想都不會想到,而他卻能玩轉得十分遊刃有餘。
“那麼你還記不記得,我妹妹來的那天,身上穿的是什麼衣服?”
“具體的有些記不太清了,大概是一條粉紅色的裙子。”
“到你藥店的時間呢?”
“唔……應該是在下午三點鐘左右。”
宋思阮擰著眉頭仔細回憶了一下,記起來那天宋雨薇穿的還真是一件粉紅色的連衣長裙。
她素來偏愛這種花花粉粉的顏色,十天裡面有八天都把自己打扮得跟朵牡丹花似的,若是有心之人稍加留意,倒不難猜出她前天穿的是什麼衣服。
可偏偏,下午三點鐘這個時間他實在選得太巧妙了。
宋雨薇跟顧遠博的婚宴雖然沒有大操大辦,但畢竟顧家跟宋家都算是雲城範圍內有頭有臉的豪門,一嫁一娶,禮節方面又怎麼可能會全然不顧呢?
所以這段時間,宋家一直都在忙著置辦宋雨薇的嫁妝。
而恰巧是在前天下午三點鐘左右,宋雨薇獨自出了一趟門,雖然她沒問過她具體是出去幹什麼的,但宋雨薇回來的時候,卻是兩手空空,還對著家裡的傭人發了好一通火,責怪她們怎麼沒有把錢包裝進自己的手袋裡,害得她大老遠的白跑了一趟。
宋思阮知道,想要透過確認宋雨薇前天下午的行蹤來替她洗清嫌疑,這是很費時費力,也很不現實的一種辦法。
不過嘛……
說到錢包,倒是忽然給了她另外一種靈感。
“聽你說得這麼有理有據,看來,真正給我下藥,想要害我肚子裡孩子的人,確實是我妹妹宋雨薇無疑了。”宋思阮嘆了口氣,不由地感慨,“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宋小姐,您請說。”
賣藥男子樂呵呵的,心道總算是要過宋思阮這一關了。
莫豔芳也是暗暗鬆了口氣,她不愁顧老太太疑心自己,只要宋思阮這個小蹄子別再繼續搗亂,後續的事情,她都已經想好了解決的辦法。
宋思阮將他們眼底的算計一一斂入眸中,問道:“雨薇她是怎麼付錢給你的?”
賣藥男子一愣,還以為她要問的是什麼刁鑽問題,搞了半天,居然只是這樣而已?
看來,這位最近在雲城大出風頭的宋大小姐,實際上也不過如此嘛!
“宋二小姐那天付的是現金,因為咱們店裡的機子最近壞了,卡跟手機都刷不出來。”
無論是刷卡,還是手機付款,都會留下相應的記錄,他才沒那麼傻,留著漏洞等別人來戳穿自己。
宋思阮瞭然一笑,故作無奈地攤了攤手:“這可就奇了怪了,我妹妹雨薇又沒有錢,究竟是從哪兒弄來的現金呢?”
沒有錢?
賣藥男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米非司酮跟米索前列醇又不是什麼昂貴的藥品,以她堂堂宋家二小姐的身份,難道會連這麼一丁點的小錢都拿不出來嗎?
“宋小姐,你有所不知,米非司酮跟米索前列醇雖然都是處方藥,不過藥價並不高,兩種加在一起,也就只需要幾十塊錢,這區區的幾十塊錢,想必宋二小姐還是……”
“江先生,你也有所不知呀!”賣藥男子的話未說完,就被宋思阮給打斷了,“雨薇雖說跟我一樣,都是爸爸的親生女兒,不過因為她性格刁蠻,頭腦又不太聰明,經常惹得爸爸很不高興,前段時間,雨薇害黎氏的公子黎祁洋差點斷掉命根子,宋黎兩家因此而產生嫌隙,爸爸罰她去地下室面壁思過,連房間都讓給了我,再後來,我們家的袁阿姨又一時興起想要加害於我,雨薇試著幫她求情,結果被爸爸停掉了所有的銀行卡,連口袋都徹底掏空了,別說是好幾十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