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陸嫣將自己整理好的資料遞給了宋思阮,“查了近一個禮拜的記錄,從掛號的病人上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不過在五天前,顧家有位小姐正好去過市一醫院,而且還到過徐茜的辦公室。”
“是顧芷菱?”
幾乎下意識的,宋思阮就說出了這個名字。
顧家稱得上是“顧小姐”的只有顧筱蔓跟顧芷菱兩個人,而前者不是忙著逃課就是忙著攢錢離家出走,想來也沒這個心思管她的閒事。
“嗯。”陸嫣點了點頭,“但她不是去看病,也不是以顧家的名義過去的,而是跟一個叫做雲奎藥劑研究所的機構有關,顧芷菱在這家研究所裡投資了不少藥品開發的專案,此前正好有一批投放到了市一醫院作為試藥跟推廣點,她是來關心專案進度的。”
hd9慢性流產藥,是她爸爸顏雲奎還康健時就已經在主持推廣的專案。
距離現在過去好幾個月,顧芷菱作為背後的投資人,也確實應該關心一下這個專案的試藥跟推廣進度了。
只不過,這些事情在市一醫院一直都是由駱院長親自接手的,何至於她還要特地跑一趟徐茜的辦公室呢?
“還有一件事情。”陸嫣頓了頓,又道,“在顧芷菱離開徐茜辦公室之後的第二天,她就因為丟失一批hd9慢性流產藥而跟醫院的另一個醫生起了衝突,身受重傷不說,似乎還面臨著被起訴,但這件事情最後卻不了了之,奇怪的是,我居然都查不出半點痕跡。”
宋思阮嗤笑:“不是你查不出來,而是因為,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的人十有八九是你們家顧少主。”
“少主?”
陸嫣起初還覺得有些詫異,但仔細一想,宋小姐這話似乎也是不無道理的。
她打探訊息的手段或許算不上有多高明,但在這個世界上,做完一件事情能讓她絲毫追查不出痕跡的人,也確實少之又少。
而顧危城不一樣。
她的門道跟路數可以說都是在他手底下學的,只要摸清楚她的盲區跟短板,自然而然也就可以不被她察覺出任何蛛絲馬跡了。
陸嫣想到這裡,又忽然意識過來另外一件事:“那這個徐茜跟人家起衝突,還有差點面臨被起訴的事情,難道都是她在少主面前演的苦肉計?”
“不這樣的話,她又怎麼能保證在拖我下水的同時,不牽連到自己身上去呢?”宋思阮神色淡然地喝著茶,好似說著完全與己無關的事情。
就連陸嫣都替她著急:“那宋小姐,咱們要不要想辦法跟少主解釋一下?總不能讓他一直這麼誤會著您吧!”
陸嫣跟時彬一樣,從小都是在封閉的環境當中接受訓練,這也就導致他們的心性有時候會顯得格外單純而又直白。
有誤會就去解釋,有錯就去認。
但她跟顧危城之間的糾葛,又豈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呢?
“不用了。”不管怎麼說,她偷偷服用hd9慢性流產藥都是不爭的事實,而她也有自己的傲氣跟原則,既然做不到顧危城說的那兩點,她就絕對不會去主動招惹他,“咱們還是好好想一想,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吧!”
以顧芷菱的性子,一旦出手,不達目的她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而透過徐茜挑撥她跟顧危城之間的關係,這一招雖然管用,卻也無法傷及她的根本。
她總覺得,她們應該還有後招,而那個後招,才是真正能對她造成致命一擊的。
——
接下來的兩天,任憑全雲城的媒體都在大肆報道她跟顧危城即將要舉行的婚禮,那位準新郎卻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回應,甚至連面都沒有露一個,看來還真是徹底把她拋到腦後了。
宋思阮也不甚在意,反正婚禮的事情有顧家宋家兩邊操心,除了準備詹森研究所的面試之外,抽空她便經常陪著顧老太太閒逛,說是讓她別太操勞。
顧老太太深居簡出了幾十年,身子骨兒雖然硬朗,身體素質也大不如前,醫生確實叮囑過她平常要多注意鍛鍊來著。
她感念宋思阮孝心的同時,也不忘嘮叨兩句:“你說一個年輕女孩子家,不去纏著危城,怎麼一天到晚在我這個老太婆身邊轉悠呢?”
“奶奶。”宋思阮衝她靦腆一笑,“顧少工作繁忙,我要是一天到晚去纏著他,不是耽誤了他的正經事嗎?”
“工作要緊,難道自己的老婆跟孩子就不要緊了?”顧老太太說著責怪人的話,看她的眼神裡卻滿是疼惜,“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刻,他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