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炭翁攥著銀票走到月華軒前。
他回頭看向李長卿和王元年,佈滿皺紋的臉上掛著笑容,高興的像個孩子。
“先生還是如往常那般心善。”
王元年笑著對李長卿道。
青衫客揮了揮手,找了個陰涼地坐了下來,打算看一看父女團聚。
一個時辰後。
月華軒樓閣大門被開啟,賣炭翁一個人顫顫巍巍走了出來。
“出來了,走。”
李長卿帶著王元年走到賣炭翁面前。
“老伯,女兒呢?”
看著賣炭翁一個人,李長卿疑惑道。
“他們說,七百兩隻能讓我看兩個時辰......讓我看著我女兒被人糟踐。”
賣炭翁聲音顫抖著。
“豈有此理!那贖身呢?贖身他們要多少錢?”
青衫客皺起眉頭,壓抑著怒氣詢問。
“他們說......十萬兩。”賣炭翁顫著聲音,夾雜哭腔道。
“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攢夠這十萬兩,而且恩人那銀兩,我也沒能要回來,女兒沒贖出來,您那銀兩我也給您搭進去了,我是個廢物,是個廢物啊。”
賣炭翁哭著跪了下去,李長卿趕忙上前,伸手想要扶住老人。
可就在低頭之際,李長卿忽然看到了賣炭翁背後竟有一道能見到骨頭的巨大傷口。
“我日後好好賣炭,還恩人的.....”
老人哭訴著,佝僂著的身子逐漸倒了下去,沒了氣息。
李長卿伸手打算去攙扶的雙手僵在原地,而後他緩緩扭頭看向王元年,眼神中滿是冰冷,對其輕聲道。
“元年,給他女兒一些銀兩好好安頓,至於話事人......都殺了吧。”
“是,先生。”
找人埋葬完賣炭翁之後,李長卿回了王家府邸。
當天夜裡,大都城上層權貴震驚,僅次於教坊司的青樓月華軒話事人被王元年屠戮殆盡,閣記憶體活之人皆投奔其他青樓。
這都不是最令人震驚,最令人震驚的是月華軒背後的那位。
當今大元大皇子劉意竟然公然放話,要與王元年勢不兩立!
僅僅只是因為一處勾欄場所。
這事一出,其他幾位皇子高興起來,紛紛在背地裡嘲笑大皇子沒腦子。
那王元年可是九境高手,整個大元都沒幾個的頂尖存在,更何況他手裡還掌握著情報部門這樣的重要機構。
你和他鬧掰,這不是白白把你那太子之位讓人嗎?
也就在這時,大皇子竟然再次放話,說是要懲罰王元年私自毀去他的產業。
什麼?!
你還要搞他??
你搞青樓,父皇本就不高興,為了青樓和王元年撕破臉,父皇有點紅溫,如今竟然又要放話搞他。
沒得說了,你問問父皇,看看父皇敢不敢搞他。
怪不得你是大皇子呢。
年齡比我們大,膽子也比我們大。
與此同時,另一邊。
“孽障,孽障啊,朕怎麼就生出這麼個沒腦子的玩意來啊!”
“來人,給我把那逆子關禁閉,剝奪他的太子之位!”
“備馬,準備禮物,朕去給王前輩道歉。”
皇宮內,大元聖上大發雷霆。
月華軒被毀,王元年公然被挑釁,太子被廢除,皇帝親自上門道歉。
一系列的連環大事僅發生在短短几日之內。
強者的生離死別,猶有壯闊之感。
弱者的悲歡離合,悄無聲息,都聽不清是否有那嗚咽聲。
“先生,心情不好嗎?”王元年推門而入,緩緩走來。
青衫客搖了搖頭,見慣了世間不平,早就已經學會了坦然面對。
這世間。
繁華點好呀,只要夠繁華了,醜陋的那面便自然會被埋沒。
秩序紊亂的繁華之地,一般都是滋養惡人的息壤。
小人在一旁咿咿呀呀叫著,揮舞著手裡李長卿給他做的武器。
毛驢則是在馬棚裡勾引著府里拉磨的母驢。
“先生,那大元皇帝找我來道歉,我原諒他了。”王元年走到青衫客身後,輕聲道。
“沒事,本來也就不是他的錯。”
李長卿揮了揮手,繼續道。
“對了,那老人的女兒安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