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今天的口氣實在有些尖銳,但時譯之已被解除了懷疑,那麼也用不著和璐璐撕破臉皮。我默默的深呼吸,端正了自己的態度:“是呀,這些天的事情把我搞得十分抓狂,這暴脾氣就像是逢年過節時的爆竹一樣,一點就燃。璐璐你也千萬不要怪我哦。”
璐璐倒也是能屈能伸,防護毫不在意地親親熱熱地摟住了我:“我們什麼關係呀,那麼見外做什麼。就算我再遲鈍,我也能看出來你們最近心事重重了,沒關係的,一切都會往好的方面發展的。”
我順勢下坡,拉著她的手道:“還是你說得對,想那麼多,事情發生的時候還是什麼也幫不了。還不如關心一下自己到時候的表現,畢竟是第一次執行任務,能不能好好表現,會不會出什麼岔子都還是個未知數。”
璐璐還是保持著她善解人意的模樣:“嗨,安主任都說了這次是團隊合作,我們不要虛單打獨鬥,而是互相配合。就算是真有些什麼事,我們也可以替你彌補,所以根本不需要如此擔心啦。”
我心不在焉地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卻見christina一直站在視窗沉默不語。璐璐終於忍不住,便問道:“christina,那你是不是也很緊張,好久都沒見你說話了。”
christina的聲音被夜風吹得有些虛無縹緲:“你們說話的時候我就一直在看著樓下的情況,看起來我們剛才的那些猜測並不是毫無作用。這不,真的有人被送去就醫了。不過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究竟是誰。你們有誰眼神好使的來看看,到底是誰被我們猜中了。”
我和璐璐相視一眼,便十分激動地衝到窗前想要一探究竟。擔架上躺著的女生看來十分纖瘦,雖然看不清她臉上的神情,但從蜷曲的姿態來看就能猜到她的五官一定十分痛苦地皺著,讓人心生憐憫。
璐璐踮著腳、伸長脖子好讓自己離對方的距離能近一點。她的語氣顯得有些困惑:“咦,這個女孩子我依稀記得進訓練營的時間十分晚,好像就在二月你進來後的幾天。不過她一向都十分低調,我對她幾乎都沒什麼印象,估計你們壓根就不記得有這個人的存在。”
christina道:“不是說了麼,越是平凡普通、越是面目模糊的人越適合成為諜報人員,因為完全不會引起別人的戒心,任務也就越容易順利完成。要不是這次的行動迫在眉睫,不得不要把資訊傳遞出去,我想她一定可以順順當當地隱藏到結業的那一日。”
我暗暗思忖著事情的來龍去脈,能夠潛伏至今,絕不會那麼輕易地就讓自己功虧一簣。我默默道:“可是我思來想去,總覺得能夠潛伏至今的共黨分子,不可能那麼不計後果。你們有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把別人推出來做誘餌,轉移曹校長和安主任的視線,讓他們誤認為共黨分子已經被清除殆盡。而在行動開始以後,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開始他們的拯救行動了。”
璐璐一下沒忍住,聲線也不由提高了幾分:“天哪,你說的不錯,可是我怎麼沒有想到這一茬。別說是我,怕是曹校長和安主任也被他們矇在鼓裡,我們一定要想辦法知會他們才好。”
我抱著臂,一臉冷漠:“可是他們現在的隔離制度可是無差別對待,我們就算是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告訴他們,也是完全無可奈何。”
璐璐兀自不信:“我們可以把我們的意圖告訴那些守衛,讓他們代為轉告啊。”
christina卻一把擊碎了她的妄想:“他們在接受任務時肯定早就被訓誡過,除了性命攸關的大事,任何事都不聽不聞。算啦,我們都能看穿的詭計,怎麼會瞞得過他們的眼睛?我們還是像你說的一樣高枕無憂吧,現在各方勢力你方唱罷我登場,命天註定要費一番周折了。”
璐璐吃了癟,卻又無可奈何,便一臉憤憤地生著悶氣。我見christina已經將上鋪的蚊帳都垂了下來,便準備偃旗息鼓。我拍拍璐璐的肩膀,帶著幾分真心地安慰她:“我知道你一心都是為了黨國的事業和大家的安慰,可是現在既然輪不上我們置喙,又何必庸人自擾?明天我們三個肯定又被分在一組,到時候見機行事、相互掩護,把情況知會曹校長和安主任好了。”
我說完本來轉身欲走,卻沒想到被璐璐一把拉住。她的大眼睛裡噙著一泓眼淚,霧氣迷濛的樣子,顯得分外楚楚可憐:“二月,你還把不把我當朋友?”
我被她問得一懵,整個人都僵直地愣主:“怎麼了?我們可是換命的交情,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璐璐抽了抽鼻子,顯得十分無辜:“起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