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和學員們一起齊聲應道:“聽見了。”整個禮堂內的氣氛因為剛剛宣佈的行動而沸騰起來。
我沒想到的是,曹無險的命令下達以後,行動竟如此果決迅速,還比以往多了嚴陣以待的審慎。看起來近來連番出事也給上峰敲響了警鐘。
只是不知道曹無險和安然從哪裡調來那麼多的守衛,排成一隊護送著我們回到寢室之後,還在每一間寢室門口留下了一個荷槍實彈的守衛。
我雖然被困在了寢室之中,卻也能猜到走廊上的情況。寂靜無人的長廊上散佈著高度警戒的守衛,或許每隔幾個小時還會輪班和巡邏,這樣一來就算其中有學員想要往外傳遞情報也是萬萬不能了。
比如現在的christina正無意識地晃動著雙腿,在行為心理學上來看,她的行為展現出內心焦躁與不安。她自然想讓曹遇安知曉明天的行動,可是如今嚴防死守好似鐵桶一般,饒是她行動果決,也想不出任何的方法。
但曹無險和安然機關算盡卻棋差一招,他們光顧著嚴控學員與外界接觸,卻不曾限制時譯之的行動。也或許璐璐的行為反倒是幫了他,時譯之剛剛接受過安然的盤問和調查,所以便被撇在了監控的範圍之外。我暗暗地思忖道,今夜對時譯之而言肯定是個辛苦又艱難的夜晚,如今他一定想盡一切方法,想要將行動的情報傳遞出去
我想憑藉著我一個人的智慧想要才想出時譯之的意圖顯然是十分困難的,但是若是加上christina和璐璐,那三個臭皮匠就頂的上一個諸葛亮,或許就能夠推理出時譯之會採取的方式。
我眼珠一轉,計上心頭:“反正困在這裡也是長夜無聊,你們說說要是學員裡有人想把行動的訊息傳遞出去,要怎麼做還能成功。”
璐璐打了個呵欠,顯得十分百無聊賴:“今天的守衛那叫一個固若金湯,能怎麼辦,涼拌唄。”
christina敲了敲她,卻佯裝思索道:“要是訓練營裡還有隱藏的共黨,他們此刻肯定是用盡一切辦法,哪怕是豁出了自己的性命,也要把情報傳遞出去的。不然到時候,租界裡的共黨分子不但會被一鍋端了,要是能找到名單,還能順藤摸瓜,把整個組織的上下游系統一網打盡。你們說現在是不是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
璐璐像是醍醐灌頂般地點頭道:“你這麼說倒真是了,只是現在我們所有的武器都被卸了,外頭的守衛又是全副舞裝、嚴陣以待。你們剛才在忙是沒見著訓練營外的場景,曹校長又把租界的警力都調了過來,這次還配了裝甲車。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一隻鳥都飛不出去。”她有個小動作,一動起腦便會下意識地繞著自己的髮梢:“你還別說,萬一他們真的狗急跳牆起來,說不定會動電報機和電話的主意,可是曹校長和安主任都說了,任何情況都不能離開寢室半步,他們還怎麼移形換影挪到機要室裡?”
我搖搖頭:“那還真不能小看了共黨的能耐。你能保證這些守衛就不會被他們滲透,幫著他們把資訊傳遞出去?要是這個時候,有人突發疾病需要入院治療,不就順利離開了麼。那個人會不會趁著守衛鬆懈的機會偷偷將資訊傳遞出去?畢竟或許工黨正時時刻刻關注著訓練營的動向呢!”
璐璐滿臉的不服氣:“就憑他們……”話未說完卻被christina打斷了話頭:“你可別小瞧了工黨的能力和心氣,之前的事情不就證明了他們連死都不怕,至今也沒有供出任何人來麼。嘖嘖,想到中統特別調查組那些層出不窮的刑訊手段,他們可以一一受著,要不是立場不同,我都要佩服他們了。”
她見璐璐一臉不忿,慾望之島自己剛才所言是有些大逆不道了。於是很是時機地調轉了話頭:“不過麼,這次我卻覺得他們並不會用那些常見的方法。就算做好了自我犧牲的準備,在如此嚴防死守的態勢之下也只能是惘然。我倒覺得他們或許會暗中等待、伺機而動,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偷偷地用約定好的方式將情報傳遞出去。你想想,到那個時候頂多是幾人一組,有時候還會單獨行動,可不比現在方便多了?”
璐璐嘆了口氣,愁眉緊鎖著:“難不成對這些人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就任由著他們在黨國的訓練營裡為所欲為?”
我微微一笑,彷彿好心地提點他:“你可別忘啦,在訓練營裡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可不止共黨,還有日本人的特務呢。雖然上一回凡是身份暴露的日本特務都被一網打盡,但也保不齊在裡頭就有漏網之魚。我覺得要是注意力都放在了共黨的身上,保不齊日本特務又要趁機渾水摸魚,到時候必然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