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處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們……?”
兩人同時抬頭,托克看到來人是誰後,立馬行禮:“長官!”
段裴景眼睫微微一動。
是他?
審訊方式
段裴景現在的處境相當危險,托克有意識地堵在了視窗,而唯一的出口則站著希諾。
聽托克剛剛脫口而出的“長官”而言,希諾的職位應該還不低。
他果然跑回來了。
段裴景眯起眼,兩人視線交匯的一瞬間,有一觸即發的火光一閃而過。燈光下一雙鋒利的黑瞳隱藏在黑暗裡,透著冷冽的寒意。
冰涼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樑骨竄上頭頂,希諾通體發寒,一瞬間就明白了段裴景想要幹什麼,瞳孔緊縮!
s級異能——時間凝滯。
他的速度實在是快,快到驚人。希諾只來得及把手搭在門上,幾乎是一瞬間——
所有時間以他們為直徑畫半圓,區域內的所有以物質為概念的物體悉數停滯一秒,驚愕的神態猶如雕塑般凍結在了臉上。
甚至無人來得及看清他的動作,連風聲都無人捕捉。
牆上以他頭頂一個點為中心,往外延伸出現一個巨大的蜘蛛網形狀的裂痕,牆屑從縫隙中猛地炸開——
托克雙眼一翻,躺在地上人事不省。
再次恢復正常後,alpha的聲音從希諾的身後響起:
“敢出聲你就去死。”
一把薄刃抵住了希諾,一絲痛感傳來,出現了猩紅的血線。
希諾一下子僵住了。
段裴景用指腹抵著刀刃,彷彿在告訴希諾,自己隨時都能夠劃破他的喉管。
“把門關了。”段裴景吩咐道。
希諾沒有想到他居然選擇直接動手,身體也就僵了片刻,只能依言去做。
看他停滯住的那幾秒,很明顯是爭取的最後幾秒中,在腦中在飛速運轉應該怎麼做。
可能是神經緊繃,所以五感在封閉的環境之中,格外靈敏。
希諾終於注意到段裴景身上的氣味,好像有點熟悉。
他微微側首:“你身上的味道……”
感受到脖頸處的刀刃往前逼近了點,希諾只能被迫往後抬頭,僵硬地說:“或許,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段裴景油鹽不進:“就這麼談。”
希諾:“……”
他沒有聞錯,段裴景的身上,有江餒的氣味。
資訊素出現在別人的身上,極有可能是追求者故意留在對方的身上,以此宣示主權。
但以江餒的性格,如果有人敢試圖接近他,剁掉手都是輕的,他怎麼可能還會主動留資訊素在別人身上。
要麼,就還有一種可能,他們已經……
“……不要接觸恢復記憶的江餒。”希諾聲音有些發顫,聽著還有些難以置信,“我的忠告,你沒有聽。”
這句話不應該由他來說,不管站在誰的立場來看,他都是江餒的敵人。一個謊話連篇的人,哪裡還有什麼忠告可言。
更別說像段裴景這種相當信奉眼見為實耳聽而虛的性格,希諾其實也沒怎麼指望他能夠聽得進去。
很快,他的猜測驗證了。
因為他聽見段裴景輕輕笑了一聲,薄而輕的冰冷猶如實質,深深滲入骨髓。
“忠告?”
本就緊繃成一條弦的神經因為他的一聲笑徹底斷裂,驚得他汗毛直豎。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這一聲笑究竟是什麼意思,脖頸處突然傳來一陣冰寒。
手腕一動,刀刃劃過皮肉。
“……!”
一切都來的猝不及防,希諾只感覺皮肉的拉扯力一過,劇烈的疼痛接踵而來,溫熱的液體噴濺——
“咳嗬——!”希諾猝然捂住大動脈被劃破的脖頸,無力支撐身體,直直往地上倒——
“我的忠告,你也沒有聽啊。”段裴景把刀抽出來,用沾滿鮮血的刀刃那一面,貼著希諾的臉;薄眼皮下那雙帶笑的雙眼黑如深淵,望不到底。
他一下、一下地把刀面的血跡擦拭在oga的臉上,直到刀面變得雪白如初,動作慢條斯理,說出的話卻冷到讓人發顫。
“老子早他媽想找你算賬了。”
他平淡的語氣中隱藏著即將蓬勃的薄怒。
“誰讓你們在我眼皮子底下抓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