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選擇攻擊其他人,而是透過這個異能來找到布銳斯,簡直易如反掌。
扶住欄杆的手微微縮緊,希諾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一片空白,陰影從他的睫毛下投射下來,圈出一片灰色的領地。
他跟江餒有點像?
不,應該說,他跟那個金髮女人,很像。
段裴景舔了舔尖銳的牙齒。
“……”希諾眼眶發紅,唇色蒼白,眼神卻無比冷沉。
“那你去吧。”
段裴景挑起半邊眉。
嗯?
“你難道就不好奇,他作為一個人,為什麼會被所有人稱為‘完美的人形兵器’?”
完美的?
這個褒義詞放在任何事物上面都沒問題,卻唯獨不能夠跟‘人形兵器’掛在一起,這個過於壟斷的肯定詞,絕對不應該出現在一個生物研究家之口。
“既然你不聽勸,我也沒辦法。”希諾嘴角染著血,語氣略帶嘆息,吐出幾個字,“江餒會殺了你的。”
段裴景:“……你他媽能不能扯個別的謊。”
“我們來打個賭。”
……段裴景瞳孔變深。
希諾毫無血色的臉上浮現一種詭異的平靜,“就賭,江餒到底會不會,動手殺你。”
“嘭——!”
藍池拍案而起,“你說什麼?牧淳是臥底?”
“不可能!他要是臥底,我們全都得玩完!”
“你冷靜一點,藍池……”
“我他媽沒辦法冷靜!”藍池暴躁到快瘋了,“誰他媽造的謠?!是不是那個叫什麼鹿茸還是黨參的?老子手撕了他!”
莊錚鳴沉默一會兒,默默地說:“是段哥。”
藍池的叫罵戛然而止。
他難以接受地後退了幾步,直到後背碰到了牆壁,退無可退,他的背脊順著牆往下滑落,藍池捂住了眼睛,從齒縫中洩出一句髒話:
“……操!”
房間內的幾個人都沉默了,沉悶的氣氛蔓延開,只有藍池逐漸沉重的抽氣聲。
齊莎跟莊錚鳴都能理解,牧淳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藍池引薦進來的,倆人在福利院認識的,好的跟什麼似的。現在驟然聽到這種訊息,所帶來的打擊必定不小。
半晌後,越和開口:“我覺得,牧淳可能沒有想著真害異調組。”
幾個人齊齊投來視線,看的越和頭皮發麻,連忙說:“只是一個猜測,我沒有證據。”
莊錚鳴說:“沒事,你就說說看,為什麼?”
越和說:“……我只是覺得,像牧淳的職業特殊,如果他真的有心叛變,有一百種方式可以反水,完全沒有必要只是遞幾張無關緊要的行蹤。”
“我們之前覺得行蹤暴露,所以懷疑是臥底,之所以沒有懷疑到他的身上,是因為敵方只是掌控了大概的方位。但牧淳不一樣,他能夠定點確認精確到每個人的位置。憑藉異調組對他的信任,牧淳完全可以在實驗室,或者更加安全一點,x國,出國當個高層。”
越和說,“x國的異調局,不會吝嗇這點報酬。想要馬跑就得給它吃草,這個道理誰都懂。但實際上,我們所瞭解到的牧淳,其實並沒有在ul受到很大的重視,甚至,不算一個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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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裴景:什麼人呢都是。(唾棄)
陌生的理由
藍池喃喃說:“那他想……幹什麼?”
“……”越和抿了抿唇,“我是猜的,你們也就當個參考……吧。”
“我覺得,他可能是被異能移植給騙了。”越和解釋,“但是牧淳很謹慎,所以給的訊息也模稜兩可。”
齊莎忽然說:“有沒有種可能,是牧淳想要收手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藍池抬頭:“你是說,他已經退無可退,所以就……”
將錯就錯。
他話音未落,但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地猜到了這個層面。
但不管是被迫還是自願,做了就是做了,這無可辯駁。問題是在於,這個所謂的異能移植,不,應該說是“異變”到底是達到了一個怎樣的水準,以至於會有那麼多人前仆後繼,包括牧淳。
越和說:“運送回來的那群實驗體到了嗎?”
“已經到了。”
“需要儘快安排各項常規檢驗。”
莊錚鳴果斷應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