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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餒扶著牆,嘴唇發白,五指緊扣的牆角隱隱出現裂痕,他啞聲說:“我,我好像有個弟弟……”

“……!”

話音一出,段裴景大腦轟鳴一聲,唰一下變得一片空白。

弟弟?

周圍所有的喧囂在這一刻盡數靜止,展會的所有記憶全部倒流。在無數飛速倒退的記憶洪流之中,他抓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重點。

畫、金髮、女人。

怎麼會是弟弟?

怎麼可能是弟弟?

如果江餒實際上的親人是弟弟的話,那這個金髮的女oga是怎麼回事?

他眺望遠處,江局還在不遠處急得團團轉,見他看過來,還衝他招手,示意他快一點兒。

“……”段裴景收回了視線。

“你確定是弟弟?”

“你確定你只有一個弟弟?”段裴景說,“或者,你會有一個妹妹或者姐姐?不止一個弟弟。”

“……不會。”江餒居然漸漸冷靜了下來,雖然狀態還是仍舊不對勁,至少比之前好了不止一星半點。

他語氣非常肯定,重複道:“——不會。”

對,不會。

絕對不可能會是弟弟。

段裴景不斷地這麼在心裡重複著,一次比一次清晰,一次比一次肯定。

他始終堅信那副畫絕對不會是故作玄虛的陷阱,就算江餒沒有來,就算是對方做的兩手準備,也沒有必要大張旗鼓弄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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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職

受邀的觀眾的反應不是假的,他甚至沒有聞到致幻類的畫作,說明那幅畫在內行人眼中,確實算得上是佼佼者。

所以怎麼會是弟弟。

可他也實在找不到希諾撒這種一觸即破的謊的意義在哪裡。

“江餒,你不要掛電話,就站在原地不要動,把地址發給我,我來……”突如其來的鈴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螢幕上躍然而上的,赫然是藍池的電話。

藍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電?

段裴景哪有空理他,直接掛了。

他繼續說:“你聽我說,這件事絕對……”

電話再次響起。

江餒情緒平復了不少,段裴景怕那邊真出什麼事了,得不償失。

這是他多年以來無數次在生死關頭所產生的第六感。

他一咬牙,說:“等我一分鐘,不,三十秒!你一定記得給我回電話!”

江餒說:“好。”

電話被結束通話,接起另外一個後,藍池急切的聲音爭先恐後地擠了過來:“喂?老大你在哪兒呢?!”

段裴景聽出了不對,立馬把自己的位置一五一十地報了出來,追問:“怎麼了?”

“有一夥人,突然拿出個什麼國際管理局的牌子,說是叫我們停職,你知道……草!你他媽誰啊……別動老子!我操你……”

話音未落,嘈雜的叫罵聲伴隨著桌椅被強行拉動跟地面磕碰的噪音此起彼伏,最後電話被結束通話。

“…………”

強烈的不安的情緒快要化作洪水猛獸吞噬了他,電光火石間,段裴景突然靈光一線,第一時間點開了聯絡人,給置頂位置的人發了條資訊:

爸,我出事了,速來。

資訊剛傳送出去,手機就被一隻手給搶走了。

一個高高瘦瘦的研究員說:“段先生,時間不多了,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您跟這起車禍案有關,請配合調查,跟我們走一躺。”

這時,電話來電聲音響起,不等其他人有什麼反應,那個研究員直接把手機長按關機,來電鈴聲戛然而止。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rry……”

……

提示的聲音響起時,江餒驟然捏緊了手機,五指扣住的螢幕處頓時出現一道道恐怖的裂痕,但好歹在手機報廢的最後一刻,江餒鬆開了手指。

已至傍晚,不遠處的路燈已經提前亮了燈,垂暮的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江餒垂眼,嘴唇微張著顫抖了片刻後,重重抿緊。

……

橋上的氣氛已經變得劍拔弩張,四周的乘客跟司機都被交警安排著有次序地駛離了高速,幾架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