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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醉酒

還是少喝些酒吧……”

踏月而來,迎月而去,徒留一院淡淡的醇香。

…………

啁啾,啁啾。

春風嫋嫋,雀鳴鶯啼。

衛樞悠悠醒來,身上的披風倏地滑落。

青玉色的絲錦披風……顯然是女子之物!

他揉了揉發痛的鬢角,遲遲迴憶不起昨夜的事。

清風徐徐,柳絮飄飛,一團一團的落在石案上。

又是一年楊柳日,又是一年的三月初二。

衛樞拿起杯盞下的信,展開一閱,面色微變。

視線掃過紙上的落名——任知宜,他復又瞥了一眼手中的披風,有一瞬間的恍惚,昨夜是不是見過她,好像記不真切了……

蘇葉信步而來,高聲問道:“殿下,這好好的門怎麼破了?”

衛樞不著痕跡地將披風收攏於後,“恐是有些夜半宵小,我隨後找人修補一下即可。”

“京城的治安已經這麼差了?”蘇葉不可置信地搖搖頭,“殿下日後還是儘量住在東宮,安全一些。”

衛樞斜睨他一眼,“有何事?”

蘇葉正色道:“按照殿下的吩咐留下線索,讓南衙衛找到了“窈娘”的屍身,他們將屍體埋在了城西。”

“他們可有懷疑這屍體的身份?”

“暫時沒有。”

衛樞手指輕敲案臺,眉心聚攏,“既然出動了南衙衛,他們必然知道窈娘手裡有舞弊交易的名冊,沒拿到名冊,他們不會罷休。”

“殿下還是覺得,南衙衛搜捕窈娘是因為發現窈娘偷偷記錄了名冊?”

衛樞背手而立,神情凝肅,“凌香閣的舞姬行刺當朝禮部侍郎家的公子,南衙衛奉旨搜捕,何須遮遮掩掩?”

“呵……”,蘇葉斂了笑容,“若真如殿下所說,今日早朝於文崇以老父年邁為由請辭,便是背後之人打算棄車保帥。”

於文崇任禮部侍郎多年,處事圓滑,人緣頗佳,他膝下有一獨子,名喚於靳,好色成性,每日流連青樓舞坊。

幾日前,於靳在凌香閣被一舞姬刺傷,於文崇大怒之下,找上南衙監門衛中郎將嚴風。

御史臺聽聞此事,正欲彈劾於文崇,沒想到於文崇倒是自請致仕。

衛樞沉思片刻,突然問道:“於文崇可是解州籍出身?”

“不錯!這一次扳倒於文崇容易,但解州一派在朝廷得勢已久,實難撼動。”

“就連陛下……”,蘇葉瞥了衛樞一眼,斟酌道,“恐怕也很難動搖他們的根基。”

當年嘉以之亂,京城淪陷,數千士子慨然悲歌赴死,刀下血流成河,流淌過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這件事在當年的百姓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直至今日,文人傲骨清名,重於泰山,已成為天下百姓的共識。

“再等一等!”衛樞眼神沉靜,凝望著遠處巍峨青山。

“你是想讓幕後之人出手?”蘇葉輕搖摺扇,“我們需要一個契機……”

“咦……”,他突然話語一停,盯著衛樞的臉道:“你這眉下沾了什麼東西?”

“晨起未及膏沐!”

衛樞淡淡應道,以手拭去,捻於指尖。

硃砂色,凝如膏脂,色潤鮮妍,似乎是,女子的丹蔻!

衛樞指尖輕顫,像是被火燎了一下。

“你覺得如何?”蘇葉問道。

衛樞回過神來,面色微恍。

蘇葉沒有在意,繼續道:“根據窈娘所說,此次科舉舞弊,除了解州舉子之外,還有兩位朝官之子牽涉其中。另外……”

見他賣了個關子,衛樞深吸了一口氣,面色恢復了平靜。

“今科會元的確不涉舞弊,坊間流傳,他還很有可能會成為大胤第一位三元及第。”

“景,隨!”

衛樞喃喃自語,想起多年前他遇到的那個白衣少年,漠然而脆弱,沒想到多年後已成為眾人趨之若鶩的才子。

“一番調查後,我發現景二公子不但貌比潘安,才學過人,品性高潔,不賭博,不酗酒,還從不入煙花之地,不逞口舌之利……可以說,就是一個完人。”

衛樞聽出他話中的怨氣,輕笑道:“沒想到,蘇侍郎也有嫉妒別人的時候!”

“非也!非也!”蘇葉搖搖頭道:“我只是感慨景相家風,非一般人家可比啊。”

衛樞淡淡一笑。

他將任知宜的留書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