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熱氣騰騰的餛飩湯,深深地吸了口香氣。
任知宜輕輕吹著熱氣,與他們商量道:“我打算明日拜訪陸三爺,請他幫咱們租一處宅子。”
霍、寶二人面露不解。
任知宜解釋道:“客棧人多眼雜,有些事做起來不太方便……”
霍思修沉默了一會兒,看看寶珠,復又看看任知宜,面帶難色道:“有句話霍某一直想說,不知當不當講。”
望著二人不解的眼神,霍思修咬牙道:“你們與霍某住在一起,恐怕,恐怕於二位姑娘閨譽有損。”
任知宜和寶珠面面相覷,像是從未考慮過此事。
霍思修看任知宜思索沉默半晌,怕她著惱,忙不迭解釋道:“不是霍某不知好歹,只是如今這世道對姑娘家不是那麼寬容,我怕會有流言蜚語中傷你們。”
任知宜咬了一小口餛飩,贊同地點點頭道:“霍書生,你說得對!”
霍思修心下一鬆,卻聽任知宜又道:“霍書生如今已是處在風口浪尖,若是有人藉著“德行有虧”為由攻訐,日後倒成了禍患。”
霍思修傻眼,這理由,怎麼與他想得不太一樣呢!
“不如這樣……”,任知宜微微思索,閃著明眸道:“我年方十七,不知霍書生你虛齡幾何!不如你我結成異性兄妹,之後便再無懼流言蜚語!”
“啊……”,霍思修一怔,張大口說不出話來。
“你不願意?”任知宜蹙眉,“還是說,你想與寶珠結成異性兄妹?”
寶珠眨著眼睛望過來。
霍思修慌忙擺手,“怎敢不願!姑娘救吾性命,是霍某高攀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任知宜櫻唇微揚,“霍書生,日後你就是我的義兄!明日咱們就去兆京府劉府尹那裡做個公證。”
“咕咚……”
三人聞聲側望,一個頭發花白的粗衣老漢不小心摔倒在地,鹿車上的油桶傾倒,茶油從桶口滲漏出來。
“老人家您沒事吧?”霍思修衝上去扶起他。
“……我的油!”老漢痛聲喊道。
寶珠幫著將油桶抱上鹿車,突然瞥見老漢的手中銀光一閃,她將霍思修護到身後,回頭大喊:“小姐,閃開!”
話音剛落,一柄飛刀破空而過,任知宜側身左閃,飛刀貼著她耳廓堪堪擦過,直直地扎入碗中,瓷碗崩碎,湯水四濺。
老漢一把揭掉偽裝的髮套,從車下摸出一柄長刀,滿臉凶煞地朝他們走來。
寶珠順手撈起身邊長凳,與他纏鬥起來。
此時,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傳來。
一直躲在攤後面的任知宜和霍思修見巷口又突然冒出十幾個黑衣蒙面人,皆手持短刀,衝向二人。
寶珠被假老漢纏鬥地脫不開身,眼見那些黑衣人殺意騰騰,正要回身去救。
卻見十幾柄短刀已朝著二人,直直地砍下去。
“小,姐!”寶珠打出一掌,失聲喊道。
“鐺……”
長劍出鞘,格開刀刃,兩個黑色勁裝的男子自牆上飛身而下。
“小姐,你們沒事吧?”寶珠擒住假老漢,飛奔而來。
任知宜驚魂方定,“多謝二位仗義相救!”
“任姑娘,你打算如何處置他們?”
任知宜扯掉一個蒙面人的面罩,露出一張滿是驚懼的臉。
“誰派你們來的?”
沒人說話。
任知宜不甚熟練地挑了一把刀,笑靨如花道:“我沒拿過刀,手可能不太穩。”
“說,說……”,這人哆嗦道:“我家公子讓我們給你們點兒教訓。”
“你家公子是誰?”
“宮,宮北樓……”
“那他呢?”黑衣男子指著粗衣老漢問道。
“我們,我們不認識這個人!”
“哈哈哈……”,粗衣老漢被捆坐在地上,笑聲粗糲,透著幾分陰狠,“本以為一個女娃子和一個書生好對付地很,沒想到今日竟折在此地。”
此人功夫高,絕不是一般護衛隨從的身手。
黑衣男子捏住他的鎖骨,腕上一使力,他登時痛得面色慘白,頭上滲出滴滴汗珠。
“他奶奶的!老子這次真是折了!”
粗衣老漢痛得哆嗦,還罵罵咧咧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宋老七就是我。”
“你是宋老七?”黑衣男子解釋道:“此人是個賞金殺手,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