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瞥了一下，立時擰起眉，她穿了件交領薄衫，藕色蓮裙……

“病剛好一點，怎地夜裡出來還穿得如此單薄？”

任知宜聞言一怔，心中暖宜。

她莞爾笑道，“喝了李太醫的藥，臣已大為好轉。”

聽她自稱為“臣”，衛樞執筆的手微微一頓，雙眸愈加幽邃。

“何事？”

“回稟殿下，那名單上的蹊蹺便是，上一屆的進士沒有一個是出身寒門。”

衛樞唇角微抿，“三年前，為廣攬人才，陛下特意加開恩科，還額外開了明法制科和明算制科，所以那一年乃是難得一見的大選之年。

進士及第者較往年多出百餘人不止，但是寒門出身的竟然一個都沒有。”

“殿下，水至清則無魚。您一查再查，是要將朝堂連根拔起？”

“既然是錯的，便要去糾錯。”衛樞目光沉然，“別說是三年前，便是十年前，二十年前，我們都應該讓真相重見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