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酈微怔,沉默了下來。
衛樞抿唇,“孤認為,與其終日提防,不如將其置於轂中。”
景酈雙眸幽深,“殿下真得是這麼想的?”
“自然。”衛樞淡淡應道。
“老臣只是擔心,殿下被奸人所惑,抑或是婦人之仁。”
衛樞拱手淡笑,“景相多慮,父皇早已告誡於孤,他說,大胤建朝百年有餘,安邦定國靠的是諸位臣工,而不是未曾開化的百姓。”
景酈聞言,面色稍霽。
“孤昨日已上表,舉薦了兩個人選繼任禮部尚書。”
景酈挑眉。
“一位是吏部侍郎袁宏,一位是國子監祭酒程可靖。”
這兩位,皆是景相的得意門生。
此言,已表明太子的立場。
“老臣還以為,殿下會舉薦蘇葉蘇侍郎。”
衛樞眸色清潤,“蘇葉資歷尚輕,歷練幾年再說吧。”
景酈沉思片刻,“明澤近年來體弱多病,老臣覺得,禮部尚書的人選還是袁宏更為適宜。”
“景相所言極是。”
烈日晴空,清和殿的磚紅瓦當在明晃晃的日頭照耀下,折射出血紅的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