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
臨走之前,東家說了一句話,是什麼來著?
東家說得似乎是,“要快!”
唐橘也說了很多話,“必須繃緊全身,翻身之時用手指撐住……”,可是東家只說了兩個字——“要快!”
她以指尖撐在木板空白處,一點點地將身體從鐵釘上拔出來,這個過程竟比扎進去還要痛苦百倍。
停留的時間越久,釘子扎進去地越深。
“要快!”
雲娘望著前面的釘板,眼前像是有一座木橋,被團團光束包裹著。
她的視線愈發模糊,她奮力撐起身子,深吸一口氣。
“啊……”,她大喊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從那座橋上滾過去。
“咚!”身子重重地砸在地上。
圍觀之人發出陣陣驚呼。
雲娘虛弱地睜開雙眼,從懷中掏出那張染血的訴狀,“我要狀告國子監祭酒程,可,靖。”
說完,她便暈了過去。
餘則光猛地一震,不敢置信地問旁邊守衛,“她說她要告誰?”
守衛小聲囁嚅道:“國,國子監祭酒。”
“大夫!”唐橘高喊。
人群中立刻跑出一個老者,開啟藥箱,皆是備好的止血良藥。
餘則光滿臉陰沉地握著訴狀,指著早已暈死過去的雲娘喊道:“廖雲娘!你居然敢騙本官,說你要告的人是夫家族兄。”
唐橘朗聲道:“雲娘並未欺瞞寺正,她要告兩人,一位是夫家族兄,一位是國子監祭酒程可靖。”
雲娘未死,被老大夫救活了下來。
圍觀的百姓漸漸散去。
“唐橘!”餘則光站在釘板前,突然轉身怒瞪唐橘,低聲暴喝,“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釘板上做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