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地露出了笑容。
四位姑娘,言笑晏晏。
周圍有百姓看著她們,面帶驚豔。
任知宜清雅,唐橘颯爽,寶珠天真,雲娘溫柔。
“我曾從西域胡商手裡買過可以燃出紫焰的煙花,比這個更漂亮!我還想過,日後要與他做煙花的生意……”
嘈聲咂咂,任知宜的低聲喃語,好似被風一吹,就散掉了。
寶珠格格地笑著,大聲問道:“小姐剛才說什麼?”
任知宜不在意地淺笑,輕吐小舌,舔了舔手中的糖人兒,置身於滿城花燈的錦繡繁華,令她身上多了幾分閒適和隨意。
四人順著夜市,走到安寧橋上。
溧水縱貫兆京南北,其上有兩座圓形拱橋,分別是安寧橋和順寧橋,雙橋隔水相望,宛如系在溧水腰間的兩條玉帶,秀麗文雅。
每逢年節,有花燈夜會之時,百姓喜歡站在橋身正中,欣賞船行夜泊之景。
雙橋下的圓形石拱與水中倒影連成一體,為無邊夜色添了幾分靜美。
皎月生輝,水波粼粼。
“咦?”
唐橘望見對面橋上的身影,輕輕瞥了一眼任知宜。
任知宜順著她的視線望過去。
如青竹松鶴般的身影,於人群中卓然而立,銀白色的帛帶飄於髮間,現出世間難見的清貴風儀。
在他身旁,站著一位身姿窈窕的姑娘。
側影婀娜,姿態妍美,高高的雲髻上插著綵鳳步搖,行止頗有儀範。
好似檀郎謝女,一對璧人。
任知宜怔怔地望著二人。
瓊林宴的當夜,陛下宴群臣百官、明經進士之時,太子衛樞卻與一位姑娘出宮夜遊溧水。
放在橋檻上的手指微微摳緊,一股莫名的情緒侵擾著她。
唐橘湊到她身前問道:“對面那人是太子吧?”
“……”
默了半晌,任知宜眼神盯著前方一動不動,僅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你回京後,可有面見太子?”
任知宜抿唇,微微搖了搖頭。
“莫非……”,唐橘面露擔憂,“傳言是真的?你與太子之間,生了齟齬?”
任知宜眉間微動,眸色幽微。
“究竟是什麼樣的傳言?”
“一個傳言說,你身為東宮幕僚卻經營香鋪,貪財逐利,當街行兇,仗東宮之勢欺人,太子訓誡約束,你卻屢教不改,終引太子大怒,將你趕回了靈州。”
任知宜問道:“聽你的意思,還有另一個?”
“另一個傳言,則說太子看中你與霍思修的關係,逼迫你做了東宮幕僚,實際上是以你為刀,排除異己。如今科舉已定,你便沒有了利用價值。”
“嗖……”
一道煙花直衝天際,在夜空中炸成漫天的銀火。一瞬間,光芒照耀。
藉著亮光,任知宜看清楚對面姑娘的臉。
雙眸若水,豔如朝陽,好一張美豔昳麗的容顏。她不是宮中的大公主,亦不是京城中的任何一位貴女。
大胤有兩地盛產美人,一是山南道,山水豐茂,美人多體態纖細,清雅柔靜,蘊山川之靈蘊。
任知宜便是地地道道的山南道美人,只不過她氣質過於沉靜內斂,略略沖淡了這份柔美。
另一處盛產美人之地則是靖北道,平原遼闊,此地美人講求骨肉停勻,是以皆美得身姿豐潤。
觀其形貌,任知宜隱隱猜到了這個姑娘的身份,一絲難言的滋味劃過心間。
“知宜!”唐橘問道:“究竟哪一個傳言是真的?”
任知宜收回視線,幽幽嘆道:“既然是傳言,則必有源頭。是真是假,端看傳言之人想要達到什麼目的。”
“呵!”唐橘兩手一攤,冷笑道:“照這麼說!第二個傳言必是解州一派編出來的,那第一個呢?”
“御史大夫葉蘊之!”
唐橘一怔,“你二人都是東宮一派,葉大人為何如此?”
任知宜眸色晦暗,深邃的眼神望向衛樞。
就在此時,衛樞似有所感,也朝對面望去。
清輝落落,玉人如昔。
今日,他在東宮書房坐了一整日沒等到的人,卻沒料到在這裡見到了。
案上放著這些時日飛鴿傳信的竹籤,裡面記錄了任知宜在睢州和靈州發生的事。
衛樞默默地望著她,她穿得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