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戰過後,吳昊看著那群黑衣人狼狽而逃的身影,笑道:“哼,就這點能耐,也敢來招惹咱們,當真不自量力!我還以為是何方神聖,能掀起多大風浪,原來是群烏合之眾,中看不中用。”
吳悅走到近前,短劍入鞘,拍了拍裙襬上的塵土,撇嘴譏諷道:“哥,瞧他們來時那鬼祟模樣,還以為多有底氣呢,結果三拳兩腳就被咱們打得屁滾尿流,這往後要是傳出去,怕是要被江湖人笑掉大牙。”
常年收劍回鞘,劍上血跡順著劍刃滑落,滴在草地上,他神色冷峻,凝望著黑衣人逃竄的方向,沉聲道:“此事怕沒這般簡單,他們既敢現身尋仇,想必有所倚仗,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雖說今日咱們佔了上風,可往後還得多加小心,防備他們再來突襲。”
彭山大刀扛在肩頭,滿不在乎地咧了咧嘴道:“怕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再來,咱照打不誤,不過是多送幾條性命罷了,我倒要看看,他們背後到底是何人在搗鬼,這般陰魂不散。”
阿飛擦拭著手中長劍,劍刃寒光在日光下閃爍,他抬眸,目光清冷,簡短說道:“盯梢。”眾人聞言,皆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常年點頭道:“阿飛所言極是,咱們得派人盯著周遭動靜,摸清他們底細和來路,不能光等著捱打。”當下眾人商定,留下吳悅暫且回莊去搬些救兵、準備物資,其餘人分散隱蔽,於四周暗中查探,以防那群黑衣人捲土重來或是另有陰謀。
次日一早,陽光灑落,驅散了些許晨間的涼意,常年與師兄高就騎馬前去鎮上買酒,一路馬蹄噠噠,二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江湖趣事,心情倒也暢快。
行至一處偏僻小徑,周遭草木漸深,鳥鳴啾啾。常年正勒馬前行,目光隨意掃動間,忽見前面路上有一個陷阱,那陷阱不大,卻挖得隱蔽,坑中豎著些尖銳木樁,在陰影裡泛著森冷寒光,顯然佈下此局之人用心險惡。常年心下一驚,剛欲回頭提醒師兄,誰知高就在他背後使力一推,喝道:“下去吧!”
常年毫無防備,整個人被這股大力猛地一推,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朝著陷阱栽落。好在他身手敏捷,半空之中急急扭轉身形,伸手想要攀住陷阱邊緣,指甲摳進土裡,帶出一溜塵土。
“師兄,你瘋了!”常年又驚又怒,怎麼也想不到平日稱兄道弟的師兄竟會對自己下此毒手。
高就站在陷阱邊,臉上沒了往昔的和善,只剩一片陰鷙,冷笑道:“哼,常年,你也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擋了別人的道,有人出高價要你的命,我可捨不得這大好的富貴不要。”說著,還抬腳狠狠踩在常年扒著邊緣的手上,常年吃痛,悶哼一聲,手指一鬆,整個人直直墜入陷阱,“噗”的一聲,身體重重砸在木樁上,衣衫瞬間被劃破,鮮血汩汩湧出。
常年強忍著劇痛,抬頭怒視高就:“你這見利忘義的小人,今日你這般惡行,必遭報應!”
高就卻全然不顧,從旁撿起幾塊大石頭,朝著陷阱裡砸去,邊砸邊罵:“哼,死到臨頭還嘴硬,你就乖乖在這底下給我等死吧,等你沒了氣,我也好去領賞錢咯。”石頭紛紛滾落,常年左躲右閃,心中滿是悲憤與不解,可眼下深陷絕境,只能盤算著如何從這要命的陷阱裡脫身。
高就心裡想道:“約好了的那兩個人,怎的還沒有來?”他在陷阱邊上,不住地踮腳張望,神色中透著幾分焦急與不耐,時不時還抬手抹一把額頭冒出的冷汗,既怕那兩人失約誤事,又擔心常年在陷阱裡鬧出什麼變故來。
常年喝道:“高就,你這無恥之徒,竟為了錢財做出這等背信棄義、殘害同門的勾當!平日裡我待你不薄,視你如兄長,你卻罔顧師恩、踐踏情誼,做出這般豬狗不如的事。你以為勾結外人就能得逞?等我脫身,定要將你這小人千刀萬剮,讓你為今日惡行付出慘痛代價!”
高就被這一喝,心裡頭“咯噔”一下,竟莫名有些發怵,不過一想到那豐厚的賞錢,又給自己壯了壯膽,啐了一口道:“哼,常年,你就彆嘴硬了,如今你插翅難逃,還想著脫身復仇?乖乖認命吧,那兩人一到,你便再無生機,這是你自個兒的命數,怪不得旁人。”話雖如此說,可他還是頻頻回望來路,雙手不自覺地握緊又鬆開,腳下也來回踱步,只盼那兩人快些現身。
就在這時,遠處林間傳來一陣沙沙聲響,高就眼睛一亮,以為是約好之人來了,臉上剛綻出一絲喜色,卻見一道黑影裹挾著勁風疾撲而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脖頸處已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掐住,整個人被狠狠甩到一旁。來人正是阿飛,他身形如鬼魅,眼神冰冷似霜,盯著倒地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