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我的家人。”春曉搖了搖頭應道。
“誰借就誰還咯!”華致遠應道。
春曉不說話了,如果能這樣簡單粗暴的解決辦法就好了。
“你肯定是放不下,可是憑自己的能力又擔不起來,才會想不開。”華致遠下著結論。
“我沒有想不開。”春曉沒好奇地應道,不想承認那天她確實是有尋短見的衝動,不過也只是個一閃而過的念頭而已。
“好吧,是我說錯話了,你沒有想不開,你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而已。”華致遠繼續說道。
春曉不想說話了,這個人擺明就是呆在這裡看她笑話的,話不投機半句多。
華致遠也沒有再說什麼,在春曉附近的一塊石頭坐下,
“我要是你,就想辦法將全家人召集在一起想辦法。
當然前提還是當事人要主導,如果當事人也沒辦法,你們全家人最終也沒有辦法解決,
那應該怎樣還是怎樣,總不能將你賣了。”華致遠半開玩笑地說道。
春曉看了一眼華致遠,沒有說家人還真有這樣的想法。
“不會吧?”華致遠看到春曉的表情訝異地說道。
“什麼不會?”春曉問道。
“就是你家人不會真想將你賣了,換點錢去還貸款吧?”
春曉抿著嘴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道,
“他們覺得我想到辦法!”
“可事實上,你心有餘力不足。”
春曉點了點頭,她確實是有心想解決,但能力不足。
“謝謝你今天在這裡,聽我發這些牢騷。
很晚了,我也該回去了。”春曉站起身並說道。
“我叫華致遠——”華致遠自我介紹到。
春曉轉過頭,有些不解地看著華致遠。
“見過這麼多次面了,總得認識一下吧!”華致遠微笑著說道。
“還是不要認識的好。再見!”春曉苦笑一下應道。
她其實覺得現在這樣互相不認識,還能傾訴一下,如果認識了,就沒有現在這般自由了。而且她潛意識裡,確實不想讓別人見到她這麼頹廢無奈的一面,自然也不會希望華致遠認識她。
春曉回去了,華致遠也沒有追上前去追問她到底叫什麼。
畢竟人家女孩子不願意說,他也不能窮追不捨。
倒是挺同情春曉的,一看就知道她應該是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然後家裡人將全部希望都寄託在她身上了。
屬於那種自己飛不動,然後下個蛋,就希望下一代能夠展翅高飛的那種。
春曉回到家,母親在那裡唸叨著,她只能當做沒聽見,回到臥室,關了門。
結果母親就在外面更大聲地叫嚷著,說早知道她就這點能耐,當初就不應該花那麼多錢,送她去上大學。
春曉捂住了耳朵,對自己說,母親只是刀子嘴豆腐心,明天就好了。
債主又打電話來催債了,說他們這周要是本金還不了,也要將利息先湊上,不然他們就上門來討債了。
春曉還沒下班,接到母親的電話,母親在電話另一頭火急火燎地說債主要上門來討債,噼裡啪啦說了一堆,春曉都沒能插一句話,只聽到母親一直在說,讓她想辦法,讓她跟老闆借錢,還是再還不上錢,後果就會有多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