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遇到了一輛載一車飼料的三輪摩托，因為路顛簸，一袋飼料從車上掉到地上，春曉連忙騎上前叫住車主，

“喂，你東西掉了。”

對方停下三輪摩托車，轉過頭來，看到春曉笑了，

“是你啊！”

“原來是你！”春曉也認出對方了，跟著笑了，沒想到居然是前兩天在江邊想救她的那個小夥子，春曉主動問道，“需要幫忙嗎？”

“不用。你剛下班？”華致遠一邊說，一邊走到後面，將那袋掉下來的飼料，搬上了車。

“是啊，那我先走了，再見！”春曉看到他已經將那袋飼料搬上車了，就沒有跟他客氣了。

“再見！”

春曉在前面騎著腳踏車，華致遠在後面開著三輪摩托車，因為負重太大的關係，摩托車走得很慢，春曉騎著腳踏車，聽到後面突突的摩托車聲，有點想笑。

不過因為多了摩托車的車燈照著，感覺路好走一些。

春曉回到了家裡，母親第一件事就是問她借到錢了沒有，春曉據實應說，沒有借到。

母親頓時開始呼天搶地，說她根本就沒借，不然怎麼可能借不到，那麼大的一家公司。

“媽，人家老闆的錢，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而且四萬不是小數目。我跟同學借了三千，先交利息吧！”春曉解釋到。

“三千，有什麼用！下星期要是不能將錢還上，你大哥就要被抓去坐牢了。”翠蓮歇斯底里到。

“春霖，你借到錢了沒有？”春曉轉頭看向坐在一角默不作聲的大哥問道。

春霖搖了搖頭，平時那些關係挺好的朋友，現在知道他借了高利貸還不起，躲他都來不及了，怎麼還可能借錢給他。

“媽，大哥都借不到錢，我也沒辦法啊。”春曉有些絕望地跟母親說道。

能想的辦法，能借的人，所有能使上的力，她全部都用了，也只能借到這三千塊。

“你大哥能跟你比嗎？你可是大學畢業的人！”翠蓮嚷道。

“媽，你怎麼不講理啊?大學畢業又怎麼樣，人家不借，照樣不借。現在大哥闖了這麼大的禍，我一個人也沒辦法收拾啊！”春曉又急又氣的。

“小妹，你不想幫就算了。”春霖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是我不想幫的問題嗎？所有熟悉不熟悉的同學，我幾乎電話都打過一遍了，你知道有多丟臉嗎？好不容易才借到這三千塊——”

“你大學生面子比較重要，三千你拿回去吧，不用你幫忙了。”春霖說完，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你去哪啊？”翠蓮連忙問道。

“我去賣腎！”春霖賭氣地說道。

“你給我回來，媽會幫你想辦法，你別做傻事。”翠蓮連忙拉住了兒子，然後轉頭就開始訓斥著女兒，“你不想幫就算了，幹嘛還刺激你大哥，他要真出了什麼事，你良心過意的去嗎？他可是你大哥啊！”

春曉從小聽這些話，聽到大，已經麻木了，她走出了家門，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是啊，大哥是她親大哥，父母也是她的親父母，但這個家卻沒有人將她當親小妹親女兒一樣的疼惜和體諒，只是用著各種方式壓榨和語言暴力傷害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