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也發現了殷唸的異常。
辣辣下意識的往前走了兩步,“主人?”
頂皇巨大的蟲身不知何時竟然收了起來,他恢復了人形,但本來墨黑色的頭髮竟開始寸寸變白。
頂皇盯著殷念,他突然捂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一聲長笑,“原來你已經知道了啊,殷念。”
林梟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所以我才喜歡你啊。”
“你真是……太棒了。”
……
九幽海上空,那巨大的裂縫慢慢在母樹的控制下緊緊合起。
大概是感受到了危險。
已經出來的怪物瘋狂攻擊母樹。
拼著自爆也想要阻攔母樹,而那些還沒能從裂縫裡擠出來的則是拼了命的想要往外湧。
母樹的身邊噼裡啪啦的炸開無數血肉,一簇又一簇的血霧接連像煙花一樣自爆綻放。
可即便這樣,母樹也沒有被它們阻撓分毫。
颶風將整個九幽海一分為二。
母樹兩手伸出,隨著她手掌艱難的內合,那龐大的縫隙也在一點點的癒合。
而母樹的枝幹分芽也在怪物越來越兇猛的攻勢中被炸的粉碎。
但很快就會有更多的新枝從軀體中長出來。
葉片迅速的枯萎從枝頭上墜落下來。
空氣中飄蕩起來一絲枯朽腐爛的氣息。
母樹看了一眼落在地上的枯枝樹葉,忍不住將視線投向了更遠處,殷念和頂皇的戰圈。
她方才已經感受到了一股強大氣息的隕落。
那是白尋,她記得他的氣息。
母樹不由得心想:“等回去的時候,天地核心也該認可那孩子了。”
這樣優秀的人。
理當成為新神,而不是陪著她在這裡耗著到她油盡燈枯的時刻。
有了新的神,哪怕領地千瘡百孔,也能迅速的恢復元氣。
而她,也可以安心的……
“母樹!”一道急促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母樹的思考。
母樹皺起眉頭,看見了一團燃燒的藍色火焰直直的衝過來。
是阮傾妘?
“母樹,你沒事吧?”
阮傾妘一來就先確定了母樹的安危,還有周圍是否有下什麼埋伏。
她不覺得芽芽她們會胡說,也相信殷唸的判斷。
但看見母樹周圍除了怪物,確確實實什麼危險都沒有的時候,她結結實實地愣住了。
“你怎麼過來了?殷念呢?”母樹問,“蟲族那邊已經結束了?”
“不沒有。”阮傾妘立刻將芽芽她們說的話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母樹。
可母樹一聽,眉頭皺的更深了。
她聲音沒什麼起伏,但就是比平常更僵冷些,“白尋不會在這裡用混沌藤的。”
如果對他連這點了解都沒有。
那她也白和他相處這麼久了。
“因為他很清楚,如果他真的做出了容器。”
“對我來說,百利而無一害,不管是用誰做出來的容器,用理智來思考,我活下來,才能讓我的子民也活的更久。”
“不需要威逼,這是擺在我面前,非常具有價值的一個選擇。”
阮傾妘抿唇,“那您的意思是,如果芽芽真的被做成了容器,您會用嗎?”
母樹直視著阮傾妘的眼睛,半晌後才說:“我不知道。”
從理智上來說。
她該用的。
那或許就是那孩子可以發揮的最大價值。
她已經拋棄了情感。
可從另一方面來說,如果她用了這個。
那她和混沌藤,或許連最後一點區別都沒有了。
可現在問題並不在於這一點。
“我能想到的事情,殷念也能想到。”
“我來這裡,其實比在戰場都要安全。”
“可她卻還是讓你過來了,為什麼?”
母樹越說,阮傾妘的臉色就越難看。
她艱難開口,聲音乾澀無比,“不是我一個人來的。”
“她讓我,帶著萬域的人一起過來。”
“我們都……離開了。”
母樹身上的枝條瞬間暴漲。
而阮傾妘冷著臉頭也不回的轉身往戰場跑!
不對這不對!
是什麼事情,需要殷念不惜說謊也要故意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