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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輿圖(二)

草廠小學有三個姓李的老師,蘇運昌一直以為那個教音樂的李維剛,應該是那個他要送信的人,但是在也李維剛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卻發現這個年青的音樂老師,卻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他只要的提到重慶,這個南方人馬上警惕地躲開來,好像生怕他有傳染病一樣。

有幾次中午吃飯的時候,蘇運昌特意挨著李維剛坐下來,有意提到了那封信,他說有一個朋友從南方過來,帶著一封信要來草廠小學找一個姓李的,但是那個朋友沒有找到,然後失望地走了。

李維剛聽到這話之後,直截了當地告訴著蘇運昌,他雖然是南方人,但是很小的時候,舉家就搬到了北平,他在南方沒有認識的人,他的那個朋友並不找他的。

聽著李維剛一本正經地解釋,根本不像是騙人的,蘇運昌也只能默默地把飯吃完,看著這個瘦小的音樂老師離開。

如果那封信不是給李維剛的,又是給誰的呢?

李叄保?李有田?

想來想去,也只有李有田的方面大,畢竟李叄保是本地人,他的社會關係也最簡單。

但是,在與李有田接觸之後,蘇運昌也將李有田排除在外了。

這個李有田是通縣南面的鄰縣,安次縣的人,家就住在安次縣與通縣相鄰的桐柏,離著學校也只有四十多里地,與到通縣縣城的距離相仿,他每個週末還會走路回家,按他自己說的腳程,兩個多小時就能夠走到家了,也算是快的。

而李有田的過往倒也明白,他在安次縣城上的教會學校,最遠也就是去過通縣縣城,便是連北平都沒有到過,更不可能認識南方的朋友。

既然不是李有田,就只剩下了李叄保這一個姓李的教師了。

李叄保是蘇莊鄰村許各莊的人,兄弟三個,他是最小的一個,卻也因此被送去上了學,也算是那個村裡最有學問的一個人了。只不過,李叄保也沒有往遠地方去過,一直就在家的附近打轉,也不可能認識什麼南方的人。

如果草廠小學的李姓老師,都不是那個被邢家權所殺的年青人要找的人,那麼,蘇運昌手裡的這封信,又是要給誰的呢?

蘇運昌有一種預感,也許找到了這個收信人,就能夠找到那些文物的下落。

收信人這邊不好找,那個死了的年青人,明明提到了草廠小學,這個學校教職員工也只有二十五個人,難道當時那個年青人的話他聽錯了?這封信不是送給姓“李”的人嗎?

蘇運昌仔細回想著他和李虎遇到那個年青人的情景,那個年青人臨死前只是說了一個“李”字,後面的話到底是什麼,他卻沒有聽出來。

若不是“李”,那麼又會是什麼字呢?

蘇運昌把全校所有的教師的名字都想了一遍,除了那三個姓李的人之外,又把與“李”最為相近的姓叫了一遍,覺得好像又是“林”字,學校裡的確有一個林老師,只不過這個姓林的老師是個武清人,也和李有田、李叄保一樣,都是漷縣附近的,家裡超不過五十里,也是沒有往遠處去過的,更沒有南方的朋友。

蘇運昌又把全校所有的老師一個個地想了一遍,實在想不出有誰可能是那個收信人。

既然從草廠小學這邊暫時還找不到收信人,那麼還是應該去了解一下當年的運河輿圖搶劫案,只是他向蘇三鐵打聽五年前的那樁案子之時,蘇三鐵想了半天,才告訴著他:“

那個時候,運河上的河匪很猖獗的,幾乎沒有人管,各縣都有,較大的就有三股,我實在不知道你所說的什麼文物搶劫案是哪一條船,你要知道,那個時候運河上的水運要比現在忙多了,河面上的船也多,哪像現在這般得蕭條呢?”

想一想,畢竟時間過去了五年,雖然蘇三鐵也算是這邊運河上的老船工,對於運河上所發生的事情也比別人知道得多,但也不可能記得每一件事。

“三叔,您知道在咱們這邊作案的河匪都有誰嗎?”蘇運昌又問著。

蘇三鐵道:“還能有誰,最有名的當然是蔣四爺了。”

“蔣四爺?”蘇運昌覺得這個名字似曾耳聞。

“對,就是他!”蘇三鐵道:“這個蔣四爺,是香河縣蔣辛屯的,原本也是一個船工,後來殺了人,就乾脆在運河上幹起了搶劫的行當,那傢伙心狠手辣,人們都在背地裡稱他作蔣閻王。呵呵,民國政府的時候,縣裡曾懸賞兩百塊大洋捉拿他,但是一直沒有抓到。後來東洋人厲害,把他抓到了,就在縣城的東關外運河邊殺的人,當時看熱鬧的人人山人海的,我也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