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蘇運昌隨口應著。

高玉麗道：“我們學校三個姓李的老師，李叄保教初小的算術，李有田教高小的國文，還有一個李維剛，是全校的音樂老師。就這三個老師，哪個是？”

蘇運昌裝作思考的樣子，卻又搖了搖頭道：“我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他們都是本地人嗎？”

高玉麗道：“李叄保是附近村子裡的，李有田是安次縣那邊的人，李維剛是楊校長從北平請來的。”

蘇運昌想了想，道：“可能是那個教音樂的吧！”

“呵呵，回頭你上班了，自己去問問就好了！”

蘇運昌點著頭，這才將高玉麗的洋車推了出來。

高玉麗親自將他送出高府的大門，看著他騎著車遠去，她不由得輕聲地發出一聲嘆息來。

“怎麼了？我家的大小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忽然，一個聲音在高玉麗的耳邊傳過來。

高玉麗回過頭，便看到父親高長山站在自己的身後，她不由得問道：“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高長山道：“我也是才回來，剛剛看到你送蘇家小二出門，都在你身邊站半天了，你都沒有注意到！”

高玉麗臉一紅，道：“他是過來管我借洋車的，他要往縣裡去，明後天會把車還回來。”

“我看這小子長得不錯，要相貌有相貌，要個頭有個頭，比前些年看著更強壯了，就是不知道他的脾氣怎麼樣？”高長山有意地道。

高玉麗隨口道：“他的脾氣好著呢，跟以前一樣，做什麼事，都不著急，不發火，就算是有事也特別平靜。”

“丫頭，你在家裡等了四年，不會就是在等他吧？”高長山問。

高玉麗愣了一下，馬上明白了父親的所指，她的臉更紅了，卻又扭捏起來，不由得罵道：“爹呀，你說得啥呀，我不理你了！”說著，轉身向自己的屋子跑去。

看著女兒消失的背影，高長山微微笑著，女兒分明是被自己說中了，他又看了看門外早就不見了蘇運昌影蹤的遠處，喃喃自語著：“蘇家小二，只是有點兒門不當，戶不對，不過，要是入贅的話，應該還不錯！”說著，向院子裡走去。

皮振雄從門口處現出身來，看著高長山的背影，又看了看遠處空曠的長街，臉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