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就好像被孫悟空的定身法定住了一樣,互相看著對方,大眼瞪著小眼,尷尬地在了那裡。
蘇運昌手裡還高舉著掄起了斷棍,沒有打下來。
“嘿!真是冤家路窄,在這裡還能碰上你來打我的悶棍!”蘇運昌苦笑了一聲,將手裡的棍子扔到了一邊,同時起身來,搬開了壓在穆老三身上的洋車。
“呵呵,這可不是冤家路窄,這可是有緣千里來相會呀!”穆老三起得身來,一邊揉著自己被得生痛的胳膊肘,一邊打著趣地道。
“你這傢伙,怎麼就不學點兒好呢?”蘇運昌不由得問道。
“我?”穆老三用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自嘲一樣地道:“你難道忘了,我可是匪,你跟我這個匪說,要我去學好,不是對牛彈琴嗎?”
聽著他的話,看著他的樣子,蘇運昌好險沒有笑出聲來,他可以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話把他自己都繞進去了,罵自己是頭牛。
見到蘇運昌的臉色古怪,穆老三也下意識地覺察到了自己剛才的話並不恰當,連忙又解釋道:“我可說是的成語,就只是打的一個比方,不是說我就是牛喲?”
“我看你就是一頭牛,一頭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牛!”
“嘿嘿,我要一個人能夠拉九頭牛,有那個本事就好了。”他卻不以為意。
“說吧,你是不是想要打劫我這輛洋車?”蘇運昌不想再跟他貧嘴,直截了當地問道。
穆老三點著頭,算是承認。
“我這輛洋車可是借的,要是被你搶走了,我可是慘了!賠不起的!”蘇運昌道。
“這不,我也沒有怎麼著你!”穆老三道,他生怕蘇運昌會賴上他一樣,剛才短暫的交鋒,他已然知道自己並不是蘇運昌的對手,這令他想起了李虎的話來。
他和李虎打賭,被李虎摔得鼻青臉腫,所以也便沒有再找蘇運昌的麻煩。
“虧你還是土匪!”蘇運昌道:“人家老悶棍,都是在後面打,你跑到前面來打,活該被我揍!”
穆老三卻道:“我哪知道是你呀?生怕你上岸後會馬上騎著洋車走了,我可是追不上的,當然是要在前面堵住你的去路。”他說著,又道:“這要是一般的人呀,看到我的樣子,早就嚇得丟下洋車跑了;就算是想要跟我鬥,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看著他這麼自信地樣子,分明是欺負著普通老百姓欺負慣了,才這麼得張狂。
“對了,你到武窯來做什麼?”穆老三見到蘇運昌並沒有打算馬上離開,有意地問著他。
蘇運昌沒回答,反問著他:“先說你到這裡來幹什麼?或許我們是同一個目的呢?”
“我們怎麼可能會有共同的目的呢?”穆老三吹了一聲口哨,道:“你別忘記了我的身份,可是匪!”他再一次提醒著蘇運昌。
蘇運昌眨巴了一下眼睛,道:“武窯劉寡婦家!”
穆老三一怔,不由得問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那張紙條,我也看到了!”
穆老三馬上警惕了起來,收起了剛才的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肅然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別誤會!”蘇運昌連忙解釋著“我就是一個普通人,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跟張全友是同學,我到縣裡來,一般都是住在他的家裡。”
“張全友?”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穆老三這才放下了心來,調笑一樣地道:“真沒有想到,你這麼一個正義感那麼強的人,竟然會跟張二少是同學,那傢伙可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
“他心狠手辣?比得了你嗎?”蘇運昌問。
穆老三並不覺得這是諷刺,不以為然地道:“我們兩個是半斤對八兩,是同樣的人!”
“他也算是你的朋友了,你難道就見死不救嗎?”蘇運昌問。
“見死不救?”穆老三道:“原來你是為他的事來的。只是,我一個土匪,怎麼救他?要是讓別人知道他跟我有關係的話,只怕他死得更快!”
蘇運昌也知道,穆老三的話的確是事實,穆老三和王大麻子那夥人,可是在縣裡掛上了號的,別說是治安隊,便是憲兵隊的那些鬼子,也是欲除之而後快。
“你知道,他讓你往武窯找劉寡婦是為了什麼事嗎?”
穆老三露出了邪邪的笑來,道:“這劉寡婦肯定是想男人了,知道我器大活好,所以推薦我……”
“呸!”不等他說完,蘇運昌便吐了一口唾沫,罵道:“你小子別這麼流氓,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