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運昌不知道邢隊長與張全友之間,有什麼不愉快,看他這個樣子,分明很討厭張全友。
“呵呵,我當是誰,原來你認識張二那個傻冒呀?”矮毛嘲笑了起來。
蘇運昌有些尷尬,只能“嘿嘿”地笑了笑,心裡卻是不以為然。想來,便是在治安隊裡,勾心鬥角也是難免的。
“搜到什麼沒有?”邢隊長問著。
矮毛搖了搖頭。
邢隊長又看了看蘇運昌,終於發了話:“算了,你們走吧!”
“多謝隊長!多謝隊長!”蘇運昌與李虎一起向著這位治安隊的副隊長點著頭,哈著腰,在這種時候,卻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當下,兩個人連忙坐上冰床子,吆喝著六條狗,快速的離去,彷彿生怕這個大隊長反悔一樣。
只是,他們沿著運河也就走出了兩裡來地,便看到了運河中間的冰道上站著三個人,堵住了光溜的滑道,他們不由得放慢了速度。
李虎不由得道:“哥呀,今天咱們的狗肉是不是吃多了?要走****運呀?”
蘇運昌還有些奇怪,卻聽到他又道:“剛才遇到了治安隊,如今又遇到了真土匪,你說是走運呢?還是背運呢?”
蘇運昌這才看到,那三個人,當中的那個人正是土匪穆老三。他心中暗自嘀咕,真得才離虎口,又入狼窩。
兩個人緩緩地停下了冰爬犁,蘇運昌當先下來,對著穆老三一拱手,問候著:“穆老闆,這麼巧,又在這裡遇上了!”
穆老三也向他拱了拱手,看向旁邊的李虎。
李虎沒事人一樣,來到了蘇運昌的身後,將雙手插到了上衣的口袋裡,回看著穆老三。
“蘇老.二,明人不作暗事,我今天就是在這裡專門等你的!”穆老三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等我?”蘇運昌怔了一下,依然平靜的樣子,帶著一絲笑意,問道:“穆老闆這又是為了哪般呀?這麼氣不打一處來的?上一次咱們的誤會不是已經結了嗎?”
“我問你,我的那把槍到底在哪裡?”穆老三直截了當,不願意再跟蘇運昌廢話。
“槍?”蘇運昌道:“上一次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交給了漷縣分駐所的於所長了!”
穆老三道:“我昨天晚上摸進了於奎的家裡,那傢伙根本就沒有得到那把槍,他說你們是當著面把槍交給了他,但是在中午之後,他又被人套著麻袋打昏過去了,槍也不見了。”
蘇運昌和李虎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可以想象得出來,穆老三摸進了於奎家裡的時候,是怎麼折磨那個欺軟怕硬的所長的。
“那槍不見了,那是他弄丟的,你跑來找我做什麼?”
“你不要裝了!”穆老三道:“那個運河武工隊,肯定就是你們,那把槍,肯定就是你們又重新偷回去的!”
蘇運昌皺了一下眉頭,問道:“穆老闆,你為何會這麼想呢?”
穆老三道:“咱們這一片的地境裡,都有些什麼組織和隊伍,我比你清楚得多,除了鬼子的憲兵隊和一個大隊的駐軍之外,最大頭的當數縣治安隊了,然後還有重慶那邊組織的一個忠義救國軍在暗中活動,除此之外,根本就沒有什麼運河武工隊,聽這名字,就知道是那些土八路的組織。”
聽著他如數家珍一般得說出這些武裝來,分明對通縣瞭如指掌。
蘇運昌不動聲色,道:“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穆老三接著道:“那天你跟我大哥說了那麼多,我大哥回去的時候,就跟我說,你這個人看著年青,但是卻很不簡單,聽你那一席話,分明是有後臺的人,而且我大哥猜測,你的後臺即不是重慶,也不是南京,肯定是延安!”
蘇運昌笑了笑,道:“我那日又沒有說什麼話呀?只是提醒他要找一個後臺,他怎麼就把我與延安扯上關係了呢?”
穆老三道:“我大哥這眼睛看人可是非常準的,他當初就是從國軍裡出來的,只是因為部隊打散了,才落難到了咱們這裡來。他對國民黨的那一套東西十分了解,聽你的那番話,就肯定不是國民黨的人。”
“呵呵,非此即彼,你大哥真得會亂猜。”蘇運昌道:“我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頂多算是一個有著一顆愛國之心的熱血青年,僅此而已!”
“你看!你看!”穆老三道:“就憑你這番的伶牙利齒,你敢說你不是共.產黨?要真得是普通人,別說是見到我們會腿軟,便是聽到我這麼一說,你也一定會吹鬍子瞪眼,指天發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