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終於聽明白了他話中的深意,嘴角不禁揚起一抹溫柔的弧度。
“那些筆墨紙硯,還有殿中擺設,都是當初宮中女官按照規制準備和佈置的。我至多算是檢查了一眼,起到了監督的作用,委實算不上是我親自準備。”她十分坦然地解釋道。
她稍加思索,又微笑了起來,“他把這些舊事告訴你,顯然是為了讓你我之間產生嫌隙。你總不能明知是計,還偏要往裡頭鑽吧?"
見姜綰解釋得認真,言殊心中火氣消了三分。
可聽到她寧願這般理性的言論分析,卻不知道上前稍微哄他一下,突然又覺得有些不是滋味。
他莫名地有些賭氣,盯著姜綰不說話。
“言小將軍,你這是在吃醋嗎?”姜綰輕笑,眸中流轉間帶著幾分戲謔。
她的眼眸明亮如秋天,一頭烏黑的長髮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比起平日裡的清冷端莊,更添了一份柔美。
言殊微微一怔,俊朗的面容上閃過一絲不自在。
“我才沒有吃醋,我有什麼好醋的。”他故作鎮定地回應,可鳳眸閃躲的樣子卻出賣了他。
或許是姜綰的眸子過於明亮,看得他索性繳械投降,承認道,“好吧,我就是吃醋了。”
“綰綰,我知道你不喜宮中的爾虞我詐,更不願被那些繁文縟節束縛。可我一想到你同那人一起相伴的十年,心中便覺得酸澀難當,恨不得把你們那些記憶都抹去,讓你只記得我,只屬於我。”言殊的聲音沉了下來,目光顯現出一份深沉和銳利。
可他又認真看著姜綰,問道,“你說,我這個人是不是氣量太小了些?”
見他深沉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孩子氣的委屈,姜綰心中一軟,抬手輕輕撫過言殊緊鎖的眉頭。
“患得患失,亦是人之天性。”她微笑著開口道。
抬眸看著言殊,她柔聲哄道,“好了,我這就給你準備一副全新的筆墨硯臺,定是世間難尋的珍品,保證比旁人的都要好。”
“咳,這還差不多。”言殊聞言,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
灼灼目光劃過姜綰的臉龐,他不由地攬住姜綰的腰,俯身又笑道,“怎麼辦,我覺得還是不夠。”
“那我就請最好的鑄劍師,定製一柄獨一無二的利劍,讓他陪你征戰沙場,所向披靡。”
“嗯還是不夠。”
“那我只好再親手為畫一幅山水長卷,掛於你書房之中,每日伴你晨昏,如何?”
“山水長卷,固然雅緻,但還是覺得不夠貼近我心。”言殊貼近姜綰的耳畔,鳳眸含笑,燈火映照下更顯流光溢彩。
他的氣息輕輕拂過姜綰的臉頰,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
“太貪心可不是好事,言小將軍。”?姜綰微微揚起下巴。
對上言殊含笑的眼眸,心中頓時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覺得整個屋子都變得異常安靜和溫暖。
良久後,姜綰微微踮起腳尖,在言殊唇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我暫時想不到更多了,先留著憑證,往後再慢慢還你。”姜綰柔聲說道。
言殊的眼中閃過一絲驚喜,隨即緊緊擁住姜綰。
“有你陪著我,便是這世間最好的禮物。”
姜綰微笑了起來,突然感到到言殊的胸口硬邦邦的,似乎放了什麼東西。
“這是什麼?”她疑惑問道。
言殊微微一笑,故作神秘道,“你猜猜看。”
姜綰湊近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甜氣息撲鼻而來。
她微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後說道,“難道是點心?”
“還是瞞不過你的鼻子。”言殊彎起嘴角。
他取出懷裡裹得嚴嚴實實的紙包,輕輕揭開。
裡面露出了精緻的糕點,上面還撒著細碎的紅糖,還冒著絲絲熱氣,顯然是剛出爐不久。
“今日宮中風波不斷,我擔心你宴會上沒能吃好,回來又不記得吃東西,所以剛才來時就順路去了趟李記。對了,我還打了壺蜜酒,也是你喜歡的。”言殊將東西一股腦地擺在姜綰面前。
姜綰的眼眸瞬間亮了起來,又疑惑道,“這寒冬大雪天,那些點心店鋪早就打烊了,你是怎麼買到的?”
“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好了,你趕緊趁熱吃。”
言殊連忙拿出一塊糕點,塞進了姜綰的口中,笑得一臉寵溺。
姜綰被他的突然舉動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微微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