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冰冷的手指有了一絲溫度，臉上宛如面具一般的笑容也突然多了一絲真切。

這些年他為葉瀾煙出謀劃策，只是在葉瀾煙眼中，或許他只是一個不足掛齒的謀士，她也從未認真地瞧上他一眼。

可他卻不知從何起，對葉瀾煙心存一種別樣的感情。

許多是他們之間，從不需要隱藏自己心底的真實想法。他看到了她不甘屈居於人下的真實慾望，以及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狠毒與決絕，甚至從某方面來說，他從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很清楚，在這場事關葉家大計的棋局中，他與葉瀾煙或許都逃不出淪為棋子的命運。是他遵循葉磊之的佈局，指引葉瀾煙向著預設的結局邁進，可他同時又無法看著她的遭遇無動於衷。

何階自嘲地笑了笑，他應該是個理智的謀士，不該被情感所左右，可他卻依舊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他只能這樣，難以自拔地，且充滿矛盾地在棋盤的縫隙中，尋找著屬於自己的落子之地。

何階放下羊毫筆，走到窗前合上了窗戶。

他看著窗外的幽暗的夜色，心中的波瀾也隨之平息。

他突然向想到那個明明已經死了的長公主，卻再次出現成為了姜家嫡女，這是任誰都難以想到的變數。

以姜綰的性情與心機，一旦察覺他的存在以及所作所為，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對他下手。

因此，眼下他要做的就是先下手為強，儘快剷除掉姜綰這個變數。

除了出於他的私心，這對葉家整個計劃都至關重要，所有他很肯定這並不會違逆葉磊之的意願。

只是姜綰並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他也費了一番心思才發現姜綰在試圖接近向氏。

想到此處，何階的漸漸露出了諱莫如深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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