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落到腳下的瓷瓶，心頭一顫。

他知道鶴頂紅是劇毒之物，一旦服用，瞬間便可讓人斃命，且無痛無癢。

“怎麼，是不喜歡這個死法嗎？”姜綰淡淡催促道。

華臨淵一怔，相較於被無窮無盡地折磨，這樣的死得確實是乾淨利落。

他顫巍巍地伸出手，拿起了瓷瓶，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瓷瓶湊近了他的臉，他能聞到那淡淡的藥香，混合著死亡的氣息。

只有當死亡的陰影真正籠罩在自己頭上時，人才會意識到生命的可貴。

華臨淵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無法果斷地將瓷瓶中的鶴頂紅送入口中。

他的手開始劇烈顫抖，喉頭因為恐懼緊緊扼住，心如擂鼓般狂跳，後背也被冷汗浸溼。

最終，他還是無法做到服下毒藥。

他的手指微微一鬆，瓷瓶落在了地上，發出了碎裂的聲音。

“我我不想死我求你求你放過我。”

華臨淵像是被人打入了地獄，他癱軟在地上，渾身的力氣像被抽離，只能顫抖地向姜綰髮出哀求。

“我給過你機會了。”

姜綰不為所動地看著華臨淵，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他的選擇。

她深知，對於這樣的人，任何一絲的憐憫都是對自己的殘忍。

“既然你不喜歡這個痛快的死法，那就換回從前我已經給你準備好那一種吧。”姜綰的聲音冷若冰霜，沒有絲毫的情感波動。

華臨淵看著她的臉，只覺得她像是從地獄中爬出來像他索命的厲鬼，這讓他心底的恐懼攀升到極致。

姜綰繼續說道，“你的腳筋已經被挑斷，雙腿也被鐵鏈鎖住，從今天開始，你將無法離開這個地牢一步。”

“接下來的每一天，你都會在寒冷、孤獨和黑暗中度過，直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刻。我想，你會後悔打碎毒藥的決定，因為接下來你會體驗到，什麼是真正的生不如死，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華臨淵的瞳孔瞬間放大，相較於肉體的折磨，這無疑是一種漫無止境的精神摧殘。

“不不行，你這個瘋子”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冷汗沿著他的額頭滑落，落在地牢的石板上。

他開始將手指在石地上摸索，試圖去地上找那個被打碎的毒藥瓶，卻摸到的只有冰冷的石縫和散落的碎片。

“華臨淵，你拒絕了瞬間的解脫，卻選擇了永恆的痛苦。你自己選擇的路，現在，你只能自己走下去。”

姜綰面容平靜地說道。

“不”華臨淵的喉嚨裡發出了一聲痛苦的低吼。

他想要爬向姜綰，但被鐵鏈束縛的雙腿讓他無法移動分毫。

他只能看著姜綰和瓊枝轉身離開，身影消失在了地牢之中。

而他，也徹底陷入了永無止境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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