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將我囚禁在這裡,究竟想要做什麼?”華臨淵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他試圖從姜綰冰冷的眸中讀出一些資訊,卻感覺自己置身於無盡的深淵。
“自然是為了兌現前世我臨死前對自己的承諾,讓害過我的人付出代價。”
姜綰的聲音很淡漠,如同冬日的冰凌,沒有絲毫溫度。
她又道,“你放心,至於葉家的人,我也會一筆一筆地清算。”
華臨淵的身體,因為恐懼而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他心中的憤怒和不甘,在此時此刻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
看著姜綰那雙冷漠的眸子,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已經一無所有了。
他曾經以為觸手可及的權勢和地位,甚至是他自以為是的聰明才智,在這一刻都顯得如此可笑。
他失去了一切,甚至完全陷入了姜綰的掌控之中,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姜綰,你留著我的性命,一定是因為我還有用處吧。”
華臨淵的臉色慘白,聲音顫抖,他意識眼前或許只剩下死路一條。可他還是試圖掙扎著,從絕望中尋找一絲生機。
沒等姜綰開口回答,他就立刻跪在了地上,臉上的恐懼和不甘全都變成了卑微的祈求。
“不管你是姜綰,還是雲菩瑤,全都是我錯了,從前是我貪心不足,現在更是我有眼無珠。我不該背叛你,也不該幫著葉氏害你。只要你肯放過我,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付出任何代價。”
“如果你需要我出面指證葉家,我也會毫不猶豫。我只求一條生路,等所有事情結束後,我願意隱姓埋名,永生永世不再出現在你的視線中。”
華臨淵低三下四地哀求道,或許是覺得還顯得不夠誠懇,他又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
用力之大,以至於他的臉頰瞬間變得紅腫,嘴角還滲出了一絲血跡。
“全都是我的錯,是我豬油蒙了心,不知道珍惜你給我的機會,我只求一個能夠讓我悔過自新的機會”他繼續哀求道。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像他這樣的人,自然懂得什麼叫見風使舵。
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只要能保住一條命,他願意捨棄所有的尊嚴,甚至甘願承受世人的唾棄和指責。
畢竟和性命相比,那些權勢和名譽不過是一場空幻的泡影。
姜綰的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了片刻,那冰冷的眸子裡似乎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嘲諷。
若是不瞭解眼前之人的虛偽和卑劣,或許還會覺得眼前之人是出自真心的悔過。
可她早已看透了華臨淵的偽裝,他的恐懼、他的自私,都在那一聲聲的卑微的哀求中暴露無遺。
她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緩緩地繞著他走了一圈,像是在欣賞一頭待宰的獵物。
“華臨淵,你可真是軟骨頭,就連半分骨氣也沒有。”姜綰淡淡說道。
淡漠的目光掃過他的臉,她又道,“你高估自己了,我留下你並不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而是我也想讓你嚐嚐,被人踐踏尊嚴,無處可逃的絕望是什麼滋味。”
“只不過我發現這是多此一舉了,像你這樣人,連一顆塵埃就不如,你早就不知尊嚴為何物,又何談被人踐踏呢?”
姜綰的話如同冬日裡的寒風,透著刺骨的寒涼。
“不,我是真誠的悔過,你想如何懲罰我我都接受。我只求你,看著我們曾經夫妻一場的份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華臨淵抬起頭,剋制著因為恐懼而顫抖的身體。
他試圖在姜綰的眼睛裡找出一絲憐憫的存在,但那雙淡漠的眸子裡只有無盡的蔑視。
“行了,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悔過吧。你現在這副搖尾乞憐的模樣,實在是叫我覺得噁心。”姜綰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俯視著華臨淵,冷冽的目光宛如利箭,彷彿輕易就能刺穿他的偽裝。
“夫妻一場麼?那我就發一次善心,送你一個痛快些的死法吧。”姜綰雲淡風輕地說道。
她看了身邊的瓊枝一眼,瓊枝也立刻會意。
瓊枝從袖中卻取出了一個瓷瓶,丟到了華臨淵的面前。
她清淺一笑,“還是綰綰心善,用鶴頂紅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方式,對這種窮兇極惡的爛人來說,實在是太仁慈了呢。”
姜綰微微頷首,並沒有過多解釋。
“你自行了斷吧。”她對華臨淵說道。
華臨淵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