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貿然行動而打草驚蛇。

所以布這場局的目的，更是為了試探姜綰的深淺。

而姜綰處事不驚，言行中的深沉與敏銳，完全不像是一個深閨中的女子所能具備的。

原先他對重生之事還有幾分疑慮，如今親眼所見，那些疑慮也煙消雲散了。

姜綰看自己的眼神，既非全然陌生，亦非單純的敵意。

其中深藏的淡然與洞察，彷彿藏著滔天巨浪來臨前的寧靜，讓他不由地警惕起來。

侍從松竹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遲疑，斟酌後還是說道。

“先生，宮裡那位叫人來傳話了。”

聽到“宮裡”二字，何階微攏的眉頭倏然舒展，眼神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她說什麼？”他眼眸微亮。

松竹忍住心中惶恐不安，壓低了聲音說道，“娘娘問，她幾時可以離開皇宮，重獲自由？”

何階聞言，唇角的笑意更甚了幾分。

秋日的街巷傳來小販的叫賣聲，空氣中的涼意被角落中烤紅薯的香甜驅散了幾分。

“再等等，就快了，很快我就能帶她離開那金絲籠。”何階低聲細語。

他抬頭望了眼秋日的碧空，只覺得深藏在心底那秘而不宣的感情就要破土而出。

又微笑自語道，“她那樣的人，就應該站得高高的，她值得這世上最好的一切。”

“而我，心甘情願做她的劊子手，替她斬除所有的障礙。”

三日後，芝蘭院外。

“三小姐，您怎麼來了？”

守著院門的春柳見到姜靈濛，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恭敬地向她行禮。

姜靈濛笑了笑，沒有半點架子，說道，“是靜姨娘做了些糕點，讓我順道給大姐姐也送一些。”

她輕輕提了提手中的食盒，神色謙卑平靜，卻並無半分扭捏。

靜姨娘在姜府中一向謹小慎微慣了，自從搬去了新院子，又知道是姜綰替她開的口，心中對她更是感激不盡。

她時常唸叨著要親自向姜綰致謝，卻又怕貿然登門打擾了她的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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