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枝並不推卻,點頭道,“不過這些銀子給我花十輩子也花不完,就當是幫你暫存吧,往後你辦事需要只管取便是。”
說罷,瓊枝又看了一眼鶴影,笑道,“其中的一部分我要留給鶴影。”
“留給我做什麼。”鶴影奇怪地瞥了她一眼。
“當然是給你攢著,以後當嫁妝呀。”瓊枝向她眨了眨眼睛。
“你…你再胡說八道,我拿劍劃爛你的嘴。”鶴影冰山似的面容有了鬆動,轉臉瞪了瓊枝一眼。
瓊枝不為所動,笑眯眯道,“不過你成日這般兇悍,生人都不敢接近你,談婚嫁也還早。”
“這輩子不談婚嫁又如何。”鶴影說道。
瓊枝故意向她湊近幾步,“怎麼,你還打算一輩子跟著小姐,不嫁人了?”
“只要小姐不介意,我自然是願意做一輩子護衛。”鶴影不以為意。
瓊枝瞄了一眼姜綰,又看著鶴影笑道,“那你便親口問問綰綰的意思。”
“罷了,我懶得與你胡謅,我還是繼續再外面守著吧。”鶴影說不過瓊枝,一溜煙地走去了屋外。
姜綰看著她們兩人鬥嘴,忍俊不禁,不禁想起曾經在長公主府的日子。
若是當初她平安到達舞陽,也離開京都勢力的桎梏,應該也會是自由自在的逍遙日子,可偏偏事不遂人願。
想到這裡,姜綰的臉上緩緩染上了一層霜色。
總該有人要為此付出代價的。
姜綰又和瓊枝交代了一番其他事情,便準備回姜府。
剛踏出沈宅門檻,她看到陸硯手持韁繩,端坐在一匹高大的黑馬上。
陸硯一身玄色錦衣,目似寒星,他風塵僕僕的模樣似是要去行公務。
“我順路來這裡碰碰運氣,結果真是遇上了你。”陸硯挑眉向姜綰笑道。
姜綰神色平靜,白天這個時間沈鈺還在書院中,陸硯顯然是來找自己的。
“你的事情還進展得順利嗎。”姜綰迎上他的目光問道。
“算不上順利。”
“聽說昨日夜裡袁九死了。”
“京都真是處處有你的眼睛。”陸硯勾了勾嘴角。
“也沒有這麼誇張。”姜綰雲淡風輕地說道。
“袁九其實已經服下了毒藥打算自我了斷,即使葉天的人沒有對他動手了,他也活不到第二天了。”陸硯又說道。
“倒是個忠心的人。”姜綰淡淡說道。
陸硯注視著她,一時覺得她深沉老練的神情與清麗稚嫩的容貌融合在一張臉上有些矛盾,他眼中不由多了一絲促狹的笑意。
“確認你安全我就放心了。”陸硯又說道。
姜綰有些意外,面上卻平靜地說道,“你放心,我既然在幕後,便有把握不引人注意。”
陸硯點了點頭道,“我還有公務在身,晚些時候再尋機會去找你。”
說罷,陸硯便策馬離開了。
南安侯的動作很快,他從幕僚口中得知了葉天的訊息後,便出動了大量人力尋找出了相關的人證以及物證。
幾日後,幾名監察御史聯合上奏彈劾葉天擅用私兵,收受賄賂。
皇帝雲惟川震怒,下旨褫奪了葉天金壠衛的統領權,還被調離了京都,貶為陵州刺史 。
瓊枝在得知這些訊息後,很快便透過鶴影告知了姜綰。
這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昭華郡主受了傷,皇帝也答應要給南安侯一個交代。
只是袁九已死,明面上無法給葉天定罪。既然南安侯送上了葉天的罪證,那皇帝便順水推舟地用這些罪名懲了葉天。
只是陵州靠海,又許多港口且貿易頻繁,是個富庶的地方。
顯然葉磊之還是在其中斡旋了,皇帝最終還是給了他幾分面子。
儘量葉天還有翻盤的機會,但是很難再拿回金壠衛的統領權。因此原本葉家在京都衛隊中的兵權可以和南安侯分庭抗禮,可如今的實力卻是大大縮減了。
青蘿端著一疊點心走進了屋中,見姜綰正坐在書案前翻閱著一本兵書。
“小姐,快嚐嚐這糖蒸酥酪,是廚房裡按照您的口味改良過的。”青蘿笑著說道。
“好。”姜綰點了點頭。
青蘿將托盤放在了姜綰的書案邊,又一臉神秘地輕聲說道。
“我今日聽前院的盛子說個件大事,是一個好訊息呢。”
她口中的盛子,是在前院做事的一個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