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氏重重地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疾言厲色地說道。

姜靈溪從來沒有見過葉氏這般疾言厲色地對自己說話，她咬著下唇，紅著眼睛跪下了。

葉氏心疼地快要滴血，沉下的臉上卻依舊面不改色。

她轉臉對蔣氏說道，“老夫人，從前我對溪兒過於溺愛，疏於管教，才養成了她這般任性莽撞的性子。千錯萬錯都是我這個母親的錯，這段時間妾身也深刻反省了自己，往後一定嚴格管束溪兒，不會再讓她行差踏錯一步。”

她這番話說得擲地有聲，連姜平遠都露出了為之動容的神色。

姜綰面容平靜地看著葉氏，漆黑的眸子泛著淡淡的冷光，宛如沉在一片冷雨之中。

平心而論，葉氏對待自己的女兒，確實是一番全心全意的考量和付出。只可惜，從頭至尾她們都是敵對的立場，況且這母女二人的尊榮地位都是建立在旁人的痛苦之上的，這讓姜綰對她們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若是沒有葉氏，或者自己也可以體會到，被母親疼愛的感覺，前世的一切可能也不會發生。

姜靈溪也在瞬間意識到了葉氏作為的目的，她強壓下心中委屈，看著葉氏說道，“都是溪兒的錯，是溪兒辜負了母親的教誨。”

“夠了。”蔣氏蹙起眉頭，突然感覺頭部又開始脹痛起來。

她素來做事雷厲風行，卻並不是一個冷心腸的人。

葉氏見她似有動靜，連忙給姜靈溪使了一個眼色。

姜靈溪瞬間反應過來，向著蔣氏跪拜道，“祖母，溪兒往後一定會謹言慎行，事事以姜家的名譽為先，希望祖母原諒我。”

蔣氏沒有立刻答話，眉頭卻皺得更緊了，臉上也露出疲憊之色。

姜綰注意到了她的神情，問道，“祖母，可是頭疼的舊疾犯了？”

蔣氏輕扶著額頭，點了點頭，一旁的凝珠連忙走上前扶著她躺下。

葉氏的臉色微微一變，若蔣氏今日不表態原諒，難免不了她以後再拿今日這些事情翻舊賬。

她連忙上前一步，急切地想要抓住蔣氏的手，“老夫人，可否看來溪兒真心悔過，原諒她從前的過錯。”

只是葉氏的手還沒碰觸到蔣氏，就被姜綰不著痕跡地推開了。

“母親，祖母不太舒服，請你不要再驚擾她。”

姜綰面上帶著笑意，眼神卻冷幽幽的，讓人有種被寒刃剖開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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