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被推開,雲菩瑤看到一個二十多歲農婦打扮的女子走了進來,正是剛才門外說話的秦氏。
秦氏端著一碗白粥,見雲菩瑤正坐在床尾,目光有神已不像之前生病那副病懨懨的樣子,有些驚訝。
她放下粥走了過來,伸手摸了摸雲菩瑤的額頭,發覺已不再發燙,鬆了口氣露出笑容道,“小姐,你終於退燒了。”
說著把粥端來了過來,是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看雲菩瑤不接過,以為她是嫌這白粥寡淡。
秦氏想到之前姜家確實給了她們家不少金銀賞賜,頓時有些歉疚,神色為難地開口,“本來想加些菜的,可是娘不讓”
“謝謝。”小雙白淨的小手從秦氏手中接過了熱粥。
秦氏抬頭看到雲菩瑤正沉靜得看著她,黑玉般的眼睛像含了一汪清泉,乾淨澄澈。
秦氏有些看呆了,平時雲菩瑤總是垂著眉眼,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從來沒有這樣平靜地正視她。正要說些什麼,門卻突然被開啟,露出了王氏不耐煩的臉。
“呆在裡面做什麼?還不趕緊的出來餵雞,沒聽見雞打鳴嗎?”王氏惡狠狠地盯著秦氏。
王氏又突然發現雲菩瑤也正看著她,皺眉罵道,“還以為醒不過來了,誰知聞著粥味就醒了,真是個饞嘴又命硬的,晦氣的很。”
被這麼劈頭蓋臉罵著,雲菩瑤沒有像之前那般宛如驚弓之鳥。
她小巧的臉上露出一個從容的笑容,不緊不慢地說道,“記得來莊子前,爹爹讓我好生養病,說會在我及笄前將我接回。”
雲菩瑤如今已不在是長公主了,沒了地位和權勢,威逼恫嚇都不會有作用。
她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敲打了王氏。想來姜綰即便是不愛寵愛,也是姜家嫡女,總有一天會被姜家接回,不是王氏一個奴僕可以騎在頭頂拿捏的。
至於這個及笄前,是雲菩瑤隨口胡謅的。
王氏素來是欺軟怕硬的,原先她作威作福不過是是仗著姜綰軟弱可欺,總是如驚弓之鳥的模樣。如今聽完雲菩瑤的話,想到自己如今這般行事的後果,驚出一身冷汗。
她面色發灰,乾巴巴地笑著,“倒也不是老奴刻意為難小姐,只是主家半年沒派人來了,老奴家中又有這麼多人等著吃飯,銀錢上也很是吃緊。”
雲菩瑤心中冷笑,這個貪心的老奴,之前姜府給了銀錢加起來夠這一家子花幾輩子了。
她面上微笑,“待爹爹來接我歸家,我定為嬸子多要些賞賜。”
說罷,雲菩瑤取下頭上一隻銀釵,也是她現在身上唯一的首飾,遞給了王氏。
“小姐好生體貼,老奴這就走,不打擾你休息了。”王氏很識時務,又恭維了雲菩瑤幾句,端著一張笑臉地離開了。
秦氏本是呆立在一旁,疑惑雲菩瑤的變化,同之前的姜綰判若兩人。轉念見王氏心情好自己也不會捱罵了,便鬆了口氣不再多想,隨著王氏出去了。
屋內恢復了安靜,雲菩瑤嘴角了笑容也逐漸透露出一絲寒意,她舔了下有些乾澀的嘴唇,漆黑的瞳孔也似乎凝結了一層冰霜。
若是姜府一直不派人來接她回府,她就只能自己尋找機會了。
如今的時間是元興七年,也是她前世死後一年半,她已迫不及待想回到京都,會會她的老朋友們了。
在這之前,雲菩瑤看了下自己的細瘦的胳膊,嘆了口氣。
以前她是有些防身的拳腳功夫在身上的,加上身邊有訓練有素武藝高強的護靈衛。因此以想殺她的人雖多,但很少與她進行正面衝突。
明刀和暗箭都是危險的,這般瘦弱的身體,該如何面對後面危機重重的的路。
先從強身健體開始吧,雲菩瑤這般想著。
從今天開始,她就不再是雲菩瑤,而是姜綰了。
可是一想到這姜綰的“綰”字,她若有所思,眸中似有碎星般波光粼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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