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綰眉頭一挑,心中有些詫異,面容卻依舊不動聲色。
她已從向氏那裡得知了這件事情,卻沒想到葉靖星會如此明目張膽地說出來。
青蘿聽見這話,也皺眉怒聲道,“葉公子慎言。”
事關她家小姐的清白,怎能容這葉家少爺如此輕慢胡言。
姜綰卻只是擺了擺手,示意青蘿不必未自己出頭。
葉靖星見姜綰平靜的面容沒有一絲波瀾,以為她並不相信自己的話。
他冷笑道,“怎麼,姜小姐是不願意還是不相信?你不妨回家問一問姜侍郎,看看他是否已經答應了我葉家的婚事。”
青蘿一驚,見葉靖星如此篤定,不由緊張地看向了姜綰。
這個男人自恃身份高貴,多次對小姐無禮,簡直可惡至極。倘若小姐真的嫁給他,恐怕會日日受辱,永無寧日,她如何能不擔心。
姜綰並沒有露出任何驚訝或慌張的神情,她只是淡淡地看著葉靖星,道,“是葉公子弄錯了,婚姻大事,並非兒戲,且不說此事是否蓋棺定論,這世上也沒有誰能強逼誰嫁娶的道理。”
“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你以為你有選擇的餘地嗎?”葉靖星神色倨傲。
他盯著姜綰的眼睛嗤笑道,“能入我葉家門,算是你的福氣。況且你這樣的身份和脾性,我還未必瞧不上眼,何時輪得到你來挑揀了。”
“葉公子的話當真是有趣,只是這樣的福氣我消受不起。既然我們相看兩相厭,就地劃清界限吧,也免得日後見面徒增不快。”姜綰淡淡地瞥了葉靖星一眼,語氣裡夾雜著幾分嘲諷。
說擺,她便轉身欲走,卻被葉靖星伸手攔住。
“姜綰,你別你不識好歹。”葉靖星忍著心頭怒意,語氣不善地說道。
原本他聽到父親讓他娶姜綰時,滿心厭惡和抗拒。可明明母親都反對這樁婚事,甚至不惜與父親決裂來施以威脅,卻依然動搖不了父親的決定。
可是在他心中,他看不上姜綰,抗拒這樁婚事是理所應當,卻不曾想姜綰也同樣如此。
葉靖星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這件事是他無法接受的,他自小便是天之驕子,被族人捧著長大,就想要什麼便都能得到,何時被人如此輕視甚至當面拒絕過,尤其是這個女人還是他看不上的鄉野村姑。
他看著姜綰平靜的面龐,映在陽光宛如羊脂一般雪白細膩,厭惡之中卻莫名升騰出一種無法言喻的渴望。
“我確實瞧不上你,可是現在,我改主意了。”葉靖星緩緩說道。
他緊緊盯著姜綰,聲音充滿了威脅,又道,“我想要的東西,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自古以來,女子以夫為綱,若姜綰進了葉家大門,他便有的是辦法讓這個女人臣服於自己。
他想打斷姜綰這一身硬骨頭,想看到姜綰屈服,想看她這張臉露出害怕或者驚慌的神色,這會讓他感覺到一股近似報復的快感。
她微微側頭,淡淡掃了葉靖星一眼,目光無比清冷,彷彿他所說的一切都是無足輕重的廢話。
“葉公子,你的自負讓人歎為觀止,可大話說的多了,容易閃了舌頭。”
葉靖星被姜綰語氣重的嘲諷氣得不輕,他向前一步逼近姜綰,咬牙道,“姜綰,你當真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
“你可以試試。”姜綰眸光微冷,毫無一絲畏懼。
“你”
正當氣氛變得劍拔弩張,遠處卻傳來一道促狹的男聲,帶著若有若無的諷刺。
“原以為葉家公子行事雖不磊落,卻該是個有腦子的人。沒想到第二次見面,依然是個有勇無謀,仗勢欺人的莽夫,實在是有辱葉氏一族門楣。”
葉靖星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轉身,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遠處樹蔭下,一名穿著玄色窄袖長袍的男子正悠然自得地向他走近。
男子腰間掛著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黑髮束起以鑲碧玉鎏金冠固定著,身形頎長筆直,整個人丰神俊朗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他面如冠玉,鬢若刀裁,劍眉之下是一雙狹長深邃的鳳眼,薄唇微抿,透著幾分不羈和桀驁。
待看清來人的面容,葉靖星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怎麼又是你?”葉靖星盯著他,見他換了一副裝束,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他咬牙又道,“若我沒記錯,你應當不在今日邀請的賓客之列吧。請你離開,葉府不歡迎你。”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