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琴看向我。
我點頭。
王水琴說,“有,我給你去拿。”
韓旺嘴唇發白,低著頭,眼眸向上抬,真摯的說了聲,“謝謝。”
然後看向我,出奇的沒說髒話,“我夢到老馬和虎皮了。”
我說,“我也夢到了。”
我們對視一眼,我從他的眼底看到了恐懼。
說實話,睡醒的時候我也有點怕,但是說出來後反而沒那麼多負擔。
王水琴和姚瑄瑄是很好的傾聽者,有他們陪著,我心安得很。
韓旺孤家寡人一個,王水琴給他倒水的時候,他心底是感激的。
他說,“我現在看見肉就有點噁心。”
我故作輕鬆的問,“那你以後還能不吃肉了啊?”
他搖搖頭,蜷著身子,“以後再說以後吧。”
我說,“醒了就幫忙,別乾坐著,把肉切一下,看到那邊的架子沒,肉掛上去,用火烤,風乾。”
韓旺按照我的吩咐老實幹活。
時間過的很快,又過去一個小時,王水琴和姚瑄瑄也經不住睏意去睡了,我和韓旺沒什麼好說的,耳邊只剩下噼裡啪啦的燃燒聲和外面的風雨聲。
韓旺喝了水,又吃了東西,精神頭好了不少。
他哈出一口白氣說,“真冷,這裡不是熱帶嗎,溫度怎麼這麼低?”
我正在切肉,頭也不抬的說,“這裡是熱帶,但颱風天氣氣
溫降低,下冰雹也是正常的事兒。別抱怨了,咱們至少還有火,也不知道其他倖存者要怎麼活。”
韓旺感嘆道,“是啊,我們跟著蒙哥都是吃生食,光是拉肚子就拉死了兩個人。後來有人說要鑽木取火,鑽了兩天都沒成功,手掌上的皮都脫了一層。”
我有些詫異,“你們沒火?”
韓旺點點頭。
這點我還真沒想到。
“那你們過的一定很艱苦了。”
“是啊,真特孃的艱苦。”
我們之間再次陷入沉默。
兩個男人,不像女人之間話題多,沒什麼可聊的。
一夜無話……
第二日清晨,我用鍋煮了肉粥。
韓旺還是吃不下去,聞到肉味就吐,最後只能給他開小灶。
燻肉還剩下兩頭小豬,卻不著急了,木柴不夠不能生大火,就用小火慢慢烤。
我站在門口,看著外面一片銀色,心中有些焦急。
這雨下的久了,林間地面遭到浸泡,乾柴更不好找,我們接下來要轉移的話,恐怕要吃幾天冷食了。
而且我尚且不知蒙哥到底會不會頂著大雨找過來。
但這麼大的雨,我們肯定不能冒險往外走。
盯著大雨看了一會兒,我回頭說,“韓旺,跟我出去走走。”
林小池聽了勸說道,“海哥,大雨就別出去了,感冒怎麼辦?”
我搖搖頭,給王水琴遞
了個眼神。
王水琴知道我心中考量,拉著林小池的手說道,“海哥心裡有事,煩著呢,讓他出去淋淋雨也好,發洩發洩。”
看著林小池眼底的憂慮,我笑笑,“別擔心,很快回來。”
和韓旺離開山洞,笑臉褪去,換上冷意。
韓旺見我往河邊走,問道,“你擔心他們找過來?”
我答道,“是,你就不擔心?”
韓旺吐了口吐沫,“怎麼不擔心,我昨晚夢到蒙哥抓到我,給我吊在樹上用藤條抽。”
我說,“那就去看看。”
到河邊繞了一圈,事實證明是我想多了。
這麼大的雨光是辨認方向就很難了,走路稍有不慎還會摔上一下,那條只有腰深的河更是沒過了胸口,變得湍急。
我嘗試了一下,險些被激流沖走。
多虧韓旺拉著我,才回到岸上。
波濤聲太大,韓旺扯著嗓子喊道,“這條河水流太急,他們肯定是過不來了,咱們回去吧。”
我心中懸著的石頭總歸是放下一半。
不過來都來了,我們在岸邊的回流裡面撈了兩條大白魚出來,回去燉湯喝。
來時無事,回去的路上卻不安生。
猴子一直在我們頭頂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有幾隻還試探性的跳下來,想要搶我手裡的魚。
下大雨,它們也找不到食物,飢餓逐漸戰勝了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