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他的父親是入贅進謝氏的,獲罪之後就被他舅舅逼著跟母親和離之後離開了。
那會他連話都說不大利索,僅剩的記憶就是父親離開的背影,據說後面是死了的吧。
至於母親,在那之後不久鬱鬱而終。
他在家族之中沒有人管教,只是吃穿用度沒有落下。長成之後,因為武學上的天賦被請了老師教導,然後再為家族選擇一位明主效力。
刀而已,自己的思想都不需要。
謝氏、宜王,都是他這把刀先前的主人。
而他現在的主人是蕭玉融。
李堯止似乎能夠明白他心中所想,頓了頓,“倘若有朝一日你再度易主,這回的主人將刀劍對準了你的舊主,面對殿下,你這把刀還會砍下去嗎?”
謝得述微微皺起了眉毛,像在疑惑,也像在思考。
他好像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蕭玉融……主人不太一樣。
誰會讓刀有自己的想法呢?只有蕭玉融會,她對小貓小狗有她自己的憐憫。
於是謝得述舒展開眉目,“我不會再易主了,你可以這段我,或者讓我在殺人之中損壞,但我不會再易主了。”
李堯止得到了自己滿意的答案。
“你願意保護她嗎?”李堯止問。
“我會守著她渡過難關,渡過破曉前的黑夜。我不求榮華,不求勳爵,只傾囊相助。”謝得述懇切地回答。
謝得述是個粗人,看不懂蕭玉融晦澀不明的眼神,也讀不懂蕭玉融筆下生花的文句。
他只知道,自己要守好主君。
這是他的任務。
“那便好。”李堯止笑了笑。
對談結束,謝得述要回去繼續守著。
李堯止體貼地勸道:“今夜倒不如不必守了,有易先生陪在殿下身側,無礙的。”
謝得述歪了一下頭,“他在那能守住什麼?”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李堯止笑道。
謝得述沉默了片刻,站遠了點,“那我守著院子。”
李堯止也沒有再多勸了。
那頭的蕭玉融收到了柳品珏的信。
“去吧。”蕭玉融取下了信,就趕那隻肥鴿子走。
這隻肥鴿是易厭養的,也就他是這樣的品味。
“幹嘛那麼嫌棄它啊?”易厭撇了撇嘴。
蕭玉融沒理他,兀自拆開信。
柳品珏的回信並不長。
卿卿如晤:
玉融吾徒,別來無恙。
諸事繁瑣,才叫你我師徒有了嫌隙。紙短話長,思來想去,不若面談。
允州如今仍在混亂之中,還請皇軍駐守乘川,待我前來。
師柳品珏書
這是一封信,還夾帶一張小紙條。
蕭玉融展開,上面寫——
你身邊的人夜探允州,取我柳氏機密。再有下次,絕不留情。
“嘖。”蕭玉融咂舌。
柳品珏這信跟小紙條完全是兩個語氣兩個態度。
面談也好,那就是得在謝氏多住幾日了。
反正吳氏她得照打,跟柳品珏談談也行。
至於這個夜探允州……蕭玉融若有所思。
她自知允州是柳品珏的地界,還盜取柳氏機密,必然是層層把守的。
派弱的過去無異於送死,派強的過去她怕折損了強將而不敢妄動。
所以她暫且沒有這種想法,而且目前也沒有什麼必要去盜取柳氏的機密。
既然她沒有派人去盜取柳氏機密,那她身邊的人到底還會有誰不聽話,擅自去偷呢?
不聽話的……蕭玉融直接把視線轉到了旁邊的易厭身上。
接收到蕭玉融的視線,易厭頓時有了種不祥的預感。
“幹什麼?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易厭往後退了一步。
蕭玉融揚眉,“你心虛什麼?”
易厭理直氣壯,“我可沒心虛,是你的眼神太滲人了!”
這人扯謊就跟喝水一樣容易,臉不紅心不跳的,所以蕭玉融完全不信任他。
蕭玉融冷笑,“柳品珏說我身邊的人當中,有人夜闖柳氏,盜取機密,你猜猜看這人是誰?”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啊?蒼天可鑑啊我去,我日日夜夜不是在公主府就是在你身邊跟你出征,我哪有功夫去允州啊!就算是快馬加鞭也來不及吧?”易厭喊冤